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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俞太太不再说话,就知道她是默认了,俞问舟扶着已经站不住的俞太太站了起来,连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在这里呆的每一分钟,都让俞问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一个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今天竟然在这里低声下气地去求自己的儿子,这完全就是再打他的脸,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在原鹤立面前抬起头来。
看来原鹤立是铁了心不放过他们俞家,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也没必要自取其辱。
临走前,俞问舟眼神阴郁地看了一眼原鹤立,神色不善地离开了。
等到俞家夫妇从房间里离开,原流澈这才发现他的掌心里全是冷汗,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原鹤立,开口道:“小鹤……”
虽然原鹤立从来什么都不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心,他不会疼,看到这样的亲人,即使是原鹤立也会难过吧。
“舅舅,我没事。”
原鹤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觉得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忽然从他的生命中抽离,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变淡,慢慢地随风而去。
如释重负,或许形容的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只是,也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呢。
恍惚间,原鹤立听到了门铃声响。
原流澈担心是俞家夫妇去而复返,他走去玄关,正想要让对方离开,谁知道一开门就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鹤立,你没事吧!”
“原哥哥,我们来救你了!”
只见裴朗和裴真全副武装的架势从门外蹦了进来,一看见原鹤立没事就赶紧跑到了他的身边,开始紧张地打量了起来。
“我们看到你爸爸从你家出去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裴真这些天一直很关注原鹤立家里的动静,因此她和裴朗一看见俞问舟夫妇从原鹤立家里出来,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那对天杀的夫妻,鬼知道他们会对原鹤立做些什么。
裴真紧张兮兮地查看着原鹤立,确认他没有事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副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的表情。
原鹤立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平静的眼里渐渐泛起了些许波澜。
心中那空荡荡的地方,重新被什么东西所填满。
与从前冰冷刺骨的情感不同,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暖暖的,扑通扑通地重新跳动了起来。
这么想着,原鹤立忽然轻笑了一声,这笑容虽然只不过是僵硬地勾起唇角,却是这么多年以来原鹤立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真心实意的笑。
裴真看着眼前笑起来犹如云开月明的男孩,心中微微一动。
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真希望他以后也能多笑一笑。
裴真这么想着,由衷地祝愿从今以后,原鹤立能一直这样开心地笑着。
与裴真他们和乐融融的氛围不同,另一头,挂断电话的陆知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猛地将手中的电话狠狠地丢到地上,一声巨响,电话被摔得七零八落,散落了一地的零件。
好哇,好一个俞问舟,这一次真是把他给害惨了!
陆知行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都咬碎了,为了与裴庄严一争,他兵行险棋、剑走偏锋,瞒着那么多人在哥伦比亚开宝石矿,如今倒好,俞氏元气大伤,俞问舟自身难保,他们这一派联盟简直被打的溃不成军,哪里还能有余力操心哥伦比亚的生意。
可是前期投进去的可是真金白银,如今收手,陆知行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所以,不管再不情愿,最后他只能向裴庄严低头,求裴家伸出援手。
但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买卖,请神容易送神难,只要让裴庄严插手了这桩生意,到了最后他还能分得到什么,这就谁都不清楚了。
可是,也只能这么做。
不然,他可真的就是血本无归了,还怎么去跟裴庄严斗?
这么想着,陆知行眼神越发阴冷起来,像是黑夜里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俞问舟让他这么难受,那么他一定也不会让俞问舟好过!
睚眦必报的陆知行深吸一口气,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口道:“按我之前说的做。”
就让俞家,彻底粉身碎骨吧。
……
在陆知行正在背后捅俞问舟刀子的时候,俞家人还一无所知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什么,你说我儿子他是神经病?怎么可能,我儿子那么优秀,他怎么可能会是神经病?”
医院里,听了医生诊断的俞太太大惊失色,恨不得上去抽这个诊断医生两巴掌,怎么能这么诋毁她的儿子呢?
医生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俞太太,仍然耐心为俞太太解释道:“俞太太,你说你儿子时而暴躁易怒,时而敏感沉默,综合一系列症况以及我们的诊断,患者应该是患上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