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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木偶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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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酒,顾名思义,就是竹子里面的酒。
    凶手怕酒味?云秀这话是真是假呢..
    安宥柠和傅绪站在原地,表情平平,都没有应答云秀。
    云秀许是感到了不妥,连忙为自己解释道,“你们是怕这竹酒有毒吧,我先喝给你们看。” 文秀说完,敲了敲这根粗竹中间的一截竹节,用手按压了竹节表面几下,一根竹塞弹了出来,翠绿的竹节立刻涌出白色的液体,冒出一股竹叶和白酒混合的香味..
    云秀马上就伸出两只手疤痕累累的手,接住从竹子里面喷出的酒,小心的不漏掉一滴,一个竹节里的酒差不多就是两只手盛满的量。
    接了满手的酒,云秀马上低头饮了起来,表情渴望,仿佛她喝的是琼脂玉露。
    安宥柠闻到酒味,想起自己之前喝醉的醉态,摆了摆手道,“不了,我们不口渴,你喝就好。”她倒不是觉得酒有问题,只是傅绪刚才那样警告了她,她要再不防着点,傅绪非得把她直接提出树林。
    云秀喝完酒,还舔舔手上的酒,看着十分的不文雅。
    她听安宥柠说不喝,面色微微一变,有些渴求的道,“尝尝吧,味道很不错的,都是在竹子里储酝了一年以上的好酒..”
    安宥柠刚想找个委婉点的借口拒绝,傅绪却突然松口,道,“喝一点也无妨,你不是会喝酒吗,喝些暖暖身子吧。”
    安宥柠看出这酒可能不对,不知傅绪为什么会答应喝酒,他打的什么算盘..
    云秀马上就笑了,因为面部毁容,所以笑起来很怪异。她指了指这棵竹子上方的竹节,“这节粗的好,里面的酒多。”
    云秀太过积极了,好像是有意让他们喝竹子里的酒..
    “你们用这个喝吧,我太渴了没顾上那么多。”云秀从这株竹子上摘下两个竹筒,是专门用来采取竹子里面的酒的。
    这片竹林的竹子,莫非都含酒?
    “我们自己来。”傅绪接过竹筒,亲自上前取酒,这才放开了安宥柠的手。
    安宥柠呼了口气,终于重获自由,还没来得及嘚瑟一下,傅绪已经取了酒回来,递给她一个竹筒,示意她喝下。
    安宥柠看着竹筒里清色的酒,有些馋了,一边傅绪已经一饮而尽,他都喝了想必是没问题的。
    安宥柠端起,一口喝完,酒香醇厚,虽然比不上醉神仙酒楼的,但有竹的清雅,回味无穷啊...
    “好喝吗?”云秀看到他们都喝下了,悄悄的舒了口气。
    “嗯,不错,一杯不够喝,这些酒是谁酿的,满竹林的竹子都是存了酒的吗?”
    安宥柠意犹未尽的道,要不是怕喝酒误事,她能把一根竹子里的酒都喝完,她没想到这鬼林子里能有这么好喝的酒。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片林子以前好像是一个卖竹酒的人的地盘,现在都荒废了,剩下的竹酒是没取完的。”云秀遮掩的说道,似乎隐瞒了一些实情。
    “你少喝点,免得又发酒疯。”傅绪饮完酒,将竹筒扔掉,又握住安宥柠的手。
    他怎么这么顺心应手的,想牵她就牵她?安宥柠汗颜,只能暂时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迟早她会翻身把歌唱...
    “继续带路吧,多耽误一会儿时间,你的朋友就多一分危险。”傅绪冷面的说道。
    云秀虽然毁容,但毕竟是个女的,看到傅绪这样的绝世之颜,忍不住多盯了一会,傅绪一说话,她就马上惭愧的低下头用头发遮住脸,应道,“是,就在前面了,你们要小心点,那凶手很残忍。”
    “放心吧,有我们呢。”看云秀这害怕的模样,安宥柠抚慰一句。喝了酒也提起劲了,一杯酒壮胆,管它狼巢虎穴,她都要去,救出里面的幸存者。
    云秀说完,不再拖延,她的脚步加快了很多,带着他们往前走。
    沿着竹林小道一路绕到底,一座隐藏在竹林最深处的破败竹屋显现在眼前。
    “就是这里了...”云秀在竹屋前停了下来,开始发抖,她指着竹屋前一扇歪倒的木门,眼里全是害怕。
    这个竹屋,荒寂在深山之中,外观看去除了陈旧并无什么异样,斑驳的竹窗内若隐若现出微弱的血红色的烛光,黑夜的衬托下,给人一种“诡”屋的视野感。
    “藏的真够隐蔽的,这地方人迹罕至,被层层树林包围,地形绕如迷宫,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几乎跟外界断绝了,住在这样阴森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正常的生活。”安宥柠盯着这座潦倒但整体还算干净的竹屋,难以想象里面会是一个尸横遍野的“屠宰场”,凝眉叹道。
    “只有在这样隐晦的绝迹之地,凶手才能肆无忌惮的杀人虐尸。一个杀人狂,不需要正常的生活,只要满足自我杀人的快感就够了。”傅绪的声音肃然不少,精辟的道。
    “你很懂杀人犯的心理嘛,我看你内心也很变态吧。”安宥柠借机讽刺道。
    傅绪冷笑看她,“比你好点,没那么扭曲。”
    “你才扭曲呢,快进去吧”安宥柠瞪他,说着就要上去开门。
    傅绪却拉住他,身正言辞的道,“跟在我后面。”
    “是,王爷大人。”安宥柠斜眼, 又开始耍酷了,搞起来一副好像关心自己的样子,不知揣的什么腹黑心思..她才不上当,暂时配合下。
    话虽这么说,这屋子里神鬼难测,不知有什么在等着他们,还是小心警备为好,安宥柠随时做好了面对凶犯的心理准备。
    云秀浑身哆嗦的跟在后面,抖的说不出话来,仿佛即将要去的地方...是地狱。
    嘎吱一声,傅绪推开了竹屋的门。
    安宥柠设想了无数种恐怖的场景,却没想到进屋后,居然这么宁静。
    屋子里,不仅没有尸流成河的屠杀血景,连一根死人的头发丝都没看见。
    借着一道忽明忽暗的红色烛光探去,可以看到屋内的陈设简单,所有的东西都是手工制作的木制品,木椅,木桌...还有括左前方一张被帘子遮住的大木床。
    烛光,就是从木床那边透过来的。
    这里打扫的几乎一尘不染,没有尸体,没有蜘蛛网,没有腐臭…给人感觉只是一个居家的住屋。
    “你确定这里是凶手的杀人的地方?”安宥柠借着烛光探视了一番,难以置信的问。
    “是...是...”云秀口齿不清的道,缩在门边不敢走。
    “凶手不会是听到风声跑了?这里根本就不像凶杀现场。”安宥柠锁着眉,疑惑的道。
    傅绪一眼扫了扫屋子,神色趋于淡然“凶手能杀死这么多人,头脑和意识必定不会差,你不是说能帮我破案?怎么连区区的障眼法都看不出?”
    傅绪的意思..凶手在迷惑他们!
    “呵,我心理又不变态,哪知道凶手的想法。”安宥柠毫不客气的顶回去。
    傅绪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警告的口气“小心为上。 ”
    嘁...变着理由占她这么多便宜,等她腾达了,非要雇人整他报复不可。
    “去那边看看吧。”安宥柠指了指前边的木床,觉得那床有些怪异,床帘拉的很紧,仿佛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走到了床边,床的两边摆着木凳,各点着一根红蜡烛,发出莹莹的红光。
    走近床,嗖的一看,床帐子居然是喜庆的大红色,是婚嫁时用的喜帐!
    这诡异的红色,浓如血,不知为何看着很不舒服。
    隐约看到,红帐后面凹陷出了一个人的五官,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
    刺激...安宥柠惊奇的睁大眼,轻道“床后有人..”
    傅绪也已察觉到异处,他将好奇心爆棚的安宥柠轻推至身后,“我来。”说完,傅绪立即伸手快速拉开了床帐。
    “啊!”跟过来的云秀看到床上坐着的“东西”,惨叫一声。
    安宥柠没被床上之物吓到,反倒被云秀的叫声给吓了一下,她马上往床看去。
    这床上,铺着一层红色的喜被,两个喜枕,是标准的婚床。
    而让云秀吓瘫在地的,是床上坐着的,一个直挺挺的人偶。
    确切的来说,是个木头雕刻的女人人偶,五官标志,身上穿着红色的新娘服,头上的红盖头半盖着,露出脸部,雕刻的如真人一般,可惜雕的再像,也只是个了无生机的木头人,一双柳眼死气沉沉的盯着前方,红色嫁衣渗人心扉...
    “只是个木头雕刻的假人,不用害怕。”安宥柠看了眼地上的云秀,大胆的直言,云秀脸上都是心虚,若心里没鬼不会吓成这样..
    “阿瑶,她是阿瑶..阿瑶回来了,阿瑶不会放过我的,她来找我们报仇了..”云秀突然痛苦的抱头咆哮大哭起来。
    “阿瑶?你不是说阿瑶是你的好朋友吗?”这个云秀果然在说谎,云秀是有意把他们骗到这里的?安宥柠本以为云秀真的是逃出来的,有些可怜她。
    现在看来,她看人真的不如傅绪准,她瞟了眼傅绪,他眼神深邃,观察着屋里每一寸地方,看不出在思考什么。
    “是,我们是好朋友,不,现在已经不是了,阿瑶不会再认我是好朋友的..”云秀抽泣着,眼泪混合着脸上带血的伤口,流出忏悔的血泪,从她颤抖不停的身体可以看出,内心正深受着折磨和痛苦。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从云秀吞吐不清的话里,安宥柠听出这里面一定大有故事。
    云秀张张口,突然放空的盯着大红的床,语气绝望的喊道,“今晚,是阿瑶和那个人成亲的日子,他快来了...逃不掉的,我们都逃不出这个林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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