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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嘴唇一抹红胭脂,春眉杏眼颇是俏丽多情。
她暗忖真是天意啊,谁会想到这世纵是嫁给了萧九爷,还是要撞上这两个丫头呢。
让刘妈领她俩去讨喜钱,待房里无人,她把手心的桂圆掐开吃了,味道挺甜,方才撒帐时掉落很多五彩果子,虽然刘妈
帮着清理过,还是有遗漏。她四处摸索沿边儿,翻开褥角,拿掉软枕,找到颗圆滚滚大枣,再是黄澄澄板栗,还有红皮花生、
开口松子,集了一小把黑壳瓜子嗑,这般寻寻找找地反倒不嫌无聊,她还摸到个小元宝,乐滋滋地揣进袖里。
忽闻见廊上脚足踏响,外头守门的丫头禀报:“九老爷来了。”
林婵有些慌,把盛满果壳果核的帕子包起,拉开床头一抽方屉,也没往里看,就急忙塞进去。
簇簇响起打帘声,林婵看到萧云彰迈槛而入,后面跟着个喜婆,喜婆手里托着百鸟朝凤的红底泥金圆盘子,待走近才瞧
到里面摆放剪子,木梳,匹缎,五色丝绳之类。
林婵不解,萧九爷已坐到她身边,解释道:“这是行‘合髻’礼。”一股子浅淡的酒香味儿弥散开来。
林婵晓得“合髻”是初次婚配才行的礼节,意味着夫君甭管怎样三妻四妾风流一生,死后仍要与合髻过的原配同埋一
穴,而她也并非是他的原配。
便有些迟疑道:“还是不要罢....这不符礼数!”
萧九爷眼眸深邃地看她,林婵咬咬嘴唇......看她做甚麽?她又没说错!
喜婆拿着剪子,陪着小心地问:“可要开始麽?”
萧九爷收回视线,淡淡地低“嗯”一声,又道:“开始罢!”嗓音清冷,似乎不太高兴。
林婵暗忖他既然一意孤行,就由着他好了,反正她有提醒过,谁也怨不到她身上。
喜婆上前先替她取下凤冠,抽出簪子,乌油油的长发披散下来,挑梳她右面一绺剪了,见萧九爷已自行剪发,她接过,
熟练的把两人断发缠绕绾成同心结,用五色丝绳系牢,再放进锦缎包起,递给萧九爷,嘴里道:“剪妻云鬟段,分郎数根发,
绾作同心结,交丝结龙凤,此生两相伴,黄泉也共随。恭喜贺喜老爷夫人喜结连理。”
林婵看得心底惘然,她前世里不曾历过这些,原来无论两人有无感情,经了此礼后,似乎真的有甚麽不一样了。
萧九爷颌首道:“下去领赏罢!”喜婆千恩万谢地离去。
他拿着那锦缎包,右手拉开一方小屉,林婵唬得眼皮子直跳,万幸床头小屉不止一个。
萧九爷放好后,回头看她嫁衣似火,乌发如瀑,眉眼如画,神情不安地看着他。
他官场应酬时,也去过教坊司这些风月之所,见过的歌姬乐伎甚多。
不得不说林婵是个美人儿,她现年纪还小,生嫩的很,再过两三年长成,怕是真如梁国公所言,就是个媚人的狐狸精!
第拾捌章 洞房2 萧九爷喉结微滚,他觉得嗓子有些干哑,低道:“你去净房罢!来时我已吩咐她们备好热水伺候你洗漱。”
林婵惦记着小屉里那包果壳果核,被他发现可就难接、待、②76/99*4/8/3*7=2堪了,踌躇着问:“那你呢?”
“我想先吃一盏茶.....” 他顿了顿,抬头看她,缓缓道:“还是你想我们一起?那我也不会拒绝。”
林婵转身就走,绣牡丹的大红锦帘子荡下,把他低沉地笑声掩了,伸手摸摸自己发烧的面颊,青樱已捧着换洗衣物从明
间出来,随在她后面。
萧九爷看她跟个受惊的兔子逃出房,不禁噙起嘴角,起身走至桌前,欲要提茶壶,就听得有人道:“九爷小心烫着
手。”说着壶已被她拎在了手。
抬眼,是丫鬟绮雯,给老太太请安时,有几次是她斟的茶。
萧九爷接过茶盏吃了一口,随意问:“你不去伺候老太太,怎在这里?”
绮雯笑道:“夫人身边只有奶娘和小眉,老太太恐她们照应不周,遂遣了我和青樱来。”
萧九爷不置可否:“你退下罢。”绮雯又问:“爷要盥洗的话,我去端水。”
他不答,吃尽茶,自顾提起茶壶再倒一盏,见她还候在旁,蹙眉,语气略冷道:“我说话不愿讲两遍,你若不惯,还是
回老太太屋里去。”
绮雯脸色发白,连忙福了一福,悄无声息地退到帘外守着。
房里安静下来,鳌山铜炉里香烟袅袅,龙凤喜烛燃得正旺,萧九爷感觉有股子热气在四肢百骸隐隐乱窜,腿间也显胀
硬,思忖自回房见过林婵后就有所不对劲。
又不是毛头小伙子,易为美色所迷,至于如此激动麽,他暗自好笑,起身走至床前坐下,想了想去拉开床头小屉,他放
了一卷佛经在这,有时拿出来看可以静心。
佛经上塞着一方浅蓝撮穗的莺莺拜月锦帕,裹着甚麽,鼓鼓囊囊,萧九爷打量,帕子不是他的,便是她的,还藏在这
里.....是甚麽宝贝,他倒要看看。
林婵在净房里心神不宁,洗净满脸的浓胭脂,换了身软绢衣裳,青樱要替她梳发,她摇摇头,嘴里咬住一枚绞丝金簪
子,利落的盘个缠髻儿,再插实簪子,就往卧房走。
掀起帘子,里面竟空荡荡无人,她怔了怔,问绮雯:“九爷呢?”
绮雯回话:“前时往院外走,并没告要去哪!我也没敢问。”
林婵没再多问,入房径直就上了床,跪在褥面儿抽开小屉,只见一卷佛经端正摆着,她的帕子不见了。
难不成记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