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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上去,写了满满五张纸,捧着哭了好一阵,哭得眼睛都肿了,才又放下,一张一张又撕了,擦干了眼泪,重新拿了张干净的纸,提笔继续写: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女儿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忍着泪儿又写了几张纸,仔细晾干折好,放进信封,这才去用凉水敷了敷眼睛,缓了一阵,瞧不出哭过的痕迹才开门招来云鸽,让她将信送去驿站,找人捎去澧州。
正交待云鸽的时候,顾瑾之从书房过来,见她手中的信,随口问了句:“这是写给谁的信?”
江清黎本不想搭理他,但还是忍着不快回了句:“写给我爹娘的家书。”
顾瑾之没多问,先进了房,将手中的书放到床头,他喜欢睡前看会儿书。
被月念膈应着,一整晚江清黎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饶是她强装着无事,也还是让顾瑾之察觉了,不过想起那封信,想来是想爹娘了,这事顾瑾之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也就装聋作哑,只做不知了。
心里有事睡不着,江清黎闭上眼许久还是睡不着,他在身旁也不敢翻身,怕吵醒了他,一个姿势僵着,一直到后半夜,想着他应该睡熟了,才敢小小翻身。
“梨儿睡不着?”他突然的话让江清黎顿时僵住了动作,没想到他还没睡。
“嗯,天气太燥了,热得睡不着。”江清黎下意识撒谎了。
顾瑾之知她没说真心话,没继续追问,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睡外边,挨着床边的冰盆睡。
“今年岳父任期到了,如无意外应该能调动回来。”
江清黎一喜,“当真?可是皇上……”
她爹江不槐是言官,言官负责监督和上谏,监督百官,巡查百官,时刻提醒皇帝,这位置坐得好就是个金钵钵,坐得不好,就是个断头台。
江不槐素来直言进谏,谁的面子都不给,皇帝也颇为看重他,当时御史打算告老归田,如无意外,御史一位有望落到他头上,谁知他在那关键时刻不仅不收敛,竟连皇帝也骂上了,起因是皇帝相中了个美人,欲纳作妃子,可那女子是皇后娘娘的未出五服的表姑,虽年纪比皇后娘娘小,但按辈分来说,却是皇后的姑姑,如此有违人伦。
江不槐一纸谏言,成功阻止了皇上纳妃,也阻止了自己升迁之路,而后皇帝更是找了个借口就将江不槐贬职外派去了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任职。
“皇上不过是好面子,被岳父当朝上谏一通骂面子上过不去罢了,若真嫌恶也不会到那时才处置,根本不会给岳父上谏的权利,如今岳父外放三年,想来皇帝也消气了。”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哪那么容易猜测,顾瑾之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宽慰宽慰她,具体会如何,还得看皇帝如何抉择。
“若是真的就太好了。”江清黎忍不住哭了出来,思念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半点儿不由人控制的哭了出来。
顾瑾之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抚慰,到底年岁还小。
这一哭,哭没了早上练功的时候,自进顾家门,江清黎还是头一回日上三竿才起,看着大亮的天光,江清黎赶紧唤来云鸽,“早上怎没喊我?”
“回少奶奶的话,是少爷交待的。”
江清黎一顿,继续问:“祖母和婆婆那边可有去话?”
“少爷亲自去说的,让您别担心了。”
江清黎这才松了口气,放慢了穿衣的动作。
云鸽在一旁伺候,给她理直衣边,给她系好腰带,轻声道:“少爷待少奶奶真好。”
江清黎忍不住笑,也觉得是,却听她又叹:“可惜还是有了旁的女人。”
江清黎嘴角的笑顿时挂不住了。
“少奶奶,我听说福妈妈已经打听到那月念姑娘了,今早老夫人当着老爷夫人的面都问少爷了,少爷亲口承认是有这么回事,说要将月念姑娘一家人接进来。”
江清黎颓了,想起昨夜被他抱着哄着的场景,心中突生嫉妒,嫉妒未曾谋面的月念,嫉妒一切他喜欢的姑娘。
“少奶奶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一下才好。”
江清黎看向她,“你有什么办法?”
顺天府听审
云鸽提出让江清黎主动给顾瑾之纳妾,说是先发制人,给顾瑾之纳个妾,纳个好掌控的,这样再拒绝月念进门就好说了,就不能以七出之条休了她。
云鸽说的这么明显,江清黎再不懂就是个大傻子了,云鸽这是自荐枕席,想做二房呢!
江清黎无语,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傻?
诚然她说的有理,但既然要纳妾,纳谁不是纳,不如就让他纳个可心的,大不了她以后避着些他们,眼不见为净,之前三年她不也是一个人独守空房过来的。
江清黎努力宽慰着自己,心中还是泛起了酸水,明明处的这么好,怎就突然要纳妾了呢?
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