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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泪,一脸坏笑地说。
“行了,别哭了,跟我说说你和姓贺的,成了?”
前些日子都说贺化川战死了,韩缇还挺伤心的,又一听没找到尸首,她就不伤心了。
竹凝皓犹豫一下,想到贺化川又要送她回雍州,又说要让她这妹妹嫁人的话,她咬着下唇摇摇头。
“族谱上倒是有了我的名字,可他不认我。”
韩缇有些诧异,那小子惦记这么多年的人他怎么可能不认。
只听竹凝皓长叹一声,缓缓说起自己在将军府这一个多月以来在贺化川那里受的委屈,末了,又眼泪汪汪地说了朱雪儿日日送吃喝的的事,更是郁闷得不行。
韩缇听完笑着将竹凝皓的茶续满,见小姑娘乖巧地捧起茶碗,她说:
“我当是什么事,他说送你回去,你不也还是待在边云。”
竹凝皓:“可他还说我是妹妹,又说让我嫁人,他还跟那个救命恩人走得亲近,像是要以身相许似的。”
小姑娘气得鼓鼓的,像是终于见到了娘家人数落夫君的种种不是。
韩缇掐了一把她的小脸,笑着问:“那他许了么?”
竹凝皓摇摇头。
韩缇又问:“那他可与那女子有盟誓?”
竹凝皓摇头。
“那他可与任何别的女子有意?”
竹凝皓:“……”
韩缇就不说话了,倚在引枕上静静看着竹凝皓,小鹿似得眼睛里全是精光。
竹凝皓若有所思,垂眸把玩着手中茶杯。
韩缇:“你好歹是南教坊出来的名伶,多少伶人妓子全依仗你指点一二才能在歌舞上精进、风月上得意。你有闲空悲悲戚戚,还不如拿出自己十分之一的本事用在他身上。”
见竹凝皓被她教育得一愣一愣地插不上话,韩缇又说:
“贺化川现在心里都是让你回雍州,你便痛快应下让他发毛满心琢磨你为什么丝毫不留恋于他。”
“他想让你嫁别人,你就拆了这妇人髻,让他眼睁睁看着你变成待嫁模样。”
“他说拿你当妹妹?这个更好办,咱们的好哥哥也不止他一个,逢人喊两句哥哥,你看他心慌不心慌。”
竹凝皓被说得眼睛黑亮泛着幽光,师父不是叫她跟贺化川对着干,是叫她别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可不正是这样,就算贺化川心里没有她,那也是没有别人的,不趁现在把他握在手里,还想等着他心有所属时痛哭流涕么?
韩缇说干就干,抬手便拆了两支金钗,将竹凝皓的头发半散了下来。
“那个送吃喝的丫头你更不用管,抓住男人的胃那是厨子的活儿,脐下三寸才是你该抓的地方。”
闻言,竹凝皓病弱发白的脸倏地红了,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如一汪春水媚惑撩人,乌黑长发凌乱散落在削薄的肩头更衬得她柔弱可怜,让人想要狠狠欺负一通。
韩缇笑着去勾她的头发玩。
“师父知道你没经过那事,也不是说女子要以色侍人,只是贺化川心中有结,你现下要拿他当心上人爱慕,更要当他是个普通男人一样算计,要是任由你们这般扭捏,到最后蹉跎的还是你们两个。”
竹凝皓知道韩缇的意思,师父是觉得贺化川是因为伤病难愈才推开自己的。
那她就要让他明白,自己冥妻都争着去做,又怎么会离开活着的他呢?
“谢谢师父指点,我明白了。”
韩缇满意地点点头,她想了想又说:“过三五日平都有位擅长医术的故人就会到边云城了,届时你再过来与他说说贺化川的情况。”
竹凝皓一一应下,真心感激师父处处为她着想。
二人又说起韩缇近年经历的种种,只是韩缇向来是记着高兴的事,三三两两说给竹凝皓听了,两人便笑做一团。
正在此时,门板被人轻轻扣动了两声。
韩缇冲着竹凝皓神秘一笑,“等会你若敢再哭鼻子,便自罚三杯!”
竹凝皓柳眉微蹙,不解地望向房门,哗啦一下房门拉开,只见一个身着靛蓝色袄裙,精明俏丽的女子静静立在那里。
竹凝皓霍然起身,几步并作一步奔向女子,樱唇微启泪就顺着眼角蜿蜒而下。
“筱筱!”
她抬手抚上女子的鬓发,怜爱地揉了揉又执起女子的双手握住,这双手,从小牵到大。
“大小姐,你怎么才肯来看我啊!”
筱筱是竹凝皓的丫鬟,两人却亲如姐妹。
竹家获罪后跟着竹凝皓入了教坊,后来又为竹凝皓扛了事教坊便待不下去了,正赶上韩缇要离开教坊就带走了筱筱。
一别三年,主仆再次重逢,果然如韩缇所说,两人都哭了鼻子。
“大小姐,我这次再也不跟你分开了,等理好了柜上的事,我就去伺候您。”
竹凝皓哑然,半晌后才鼻音浓重地说,“你好好做你的掌柜去,伺候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