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紧张至极：“表哥打你了？”
    “没有……”苏晚被陈语这样看着，更害怕了：“没有打我，只是……”
    她咬紧了唇，怎么都说不出来。
    心里乱七八糟的。
    这感觉比被父亲卖掉时还糟糕。
    比半夜突然惊醒记起自己是被拐来的还讨厌。
    相同的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苏晚看着自己的止不住颤抖地手，努力宽慰自己，喃喃自语般问：“陈老师，我搞不懂，变坏很不好吗？如果不对不好的话，为什么总有人变坏呢……”
    如果它是个坏东西，为什么会吸引人呢？
    陈语没想到林成未叫她来是辅导人生大事。她走到苏晚身边，轻轻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晚晚，你现在就很好。但你要一直努力变好，这样以后才不会后悔啊。现在和你说这些大道理，你还小也不懂，但你想想，如果你变坏了，表哥肯定会批评你。”
    苏晚不想被男人批评。
    可她好无助啊。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老师给我讲讲这道题。”苏晚突然觉得，相比之下，这些数学题都简单不少。
    苏晚连做了三个小时昨夜不带休息。出书房时饭菜已经凉了，林成未给两人点了新外卖。
    等外卖的功夫，陈语把林成未拉到会客厅，极其郑重地说：“表哥，你是不是凶了晚晚，把她吓坏了？”
    “是也不是。”林成未揉了揉眉心，“我真凶了她，她还会这样？”
    陈语觉得有道理。
    也林成未真动怒时句句如刀，那些处世多年的员工都受不住，更不提苏晚这么小的女孩。
    “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吧……她问我说变坏到底哪里不好？”陈语猜林成未不会细腻到关心苏晚成长的每一瞬间，认真严肃地同林成未解释：“像晚晚这样经历的学生最需要家长老师和同学的关心爱护。她成长经历坎坷，生性敏感，性格内向又单纯，很容易被外界影响。”
    “我知道。”林成未总结说：“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小傻子。”
    “倒也不是你说的那么过分……”陈语叹了口气：“也算是吧。所以呢，你一定要多关心她，多和她交流，多倾听多陪伴。她昨天和我逛街说害怕碰到同学，觉得玩不到一起去，肯定是有些自卑作祟。表哥，你应该多给她肯定和鼓励。别嫌事情小，小事就能树力大信心。”
    林成未认认真真听，在心里做了个笔记。
    他亲自送陈语出门，回身发现苏晚坐在餐厅，正埋头吃小蛋糕。
    “苏晚。”
    男人忽然喊她。
    正拿甜食麻痹自己的苏晚愣了愣，赶紧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奶油渍，怯怯地抬头看他。
    可男人没再说话。苏晚将最后还剩半个的小蛋糕递过去问：“林先生也要吃吗？对不起，我都要吃完了。”
    “我不吃，你这么瘦，多吃一点。”林成未只觉得她吃东西的模样很可爱，想了想才开口：“吃得很干净，一点也不浪费，做得好。”
    “啊？好、好的。”
    虽然不太懂，但男人夸她了。苏晚努力将最后半块小蛋糕吃完，连蛋糕屑都没留下，掉在桌子上的巧克力屑也捡起来舔进嘴里。
    最后，她仔仔细细地将小叉子舔干净。
    “我吃完了。”苏晚将叉子放下，一副乖巧模样。
    林成未看着被小姑娘舔得晶亮的小叉子，再看看她单纯如星的眼睛，扭过头时沙哑说：“嗯，乖。”
    ***
    看小姑娘一副几百年没吃过点心的模样，林成未，难。
    43.闹脾气
    一下午男人都在忙工作，睡觉前才同苏晚说了第一句话：“好好刷牙。”
    苏晚莫名其妙，看着镜子里白白的牙齿，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她刷到牙龈出血才停，刚上床，林成未又抬起她的下巴，皱着眉头凶巴巴的样子：“怎么有血？”
    “刷牙太用力了。”苏晚舔了舔口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