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高云的办公室，赵明也没客气，把高云的好茶拿出来给自己泡了一杯，这才耐着性子说道：“野外作业公司是搞工程的，液化气储备站需要大量的科研人员跟技术服务人员参与，这一套班子至少你野外作业公司没有的，包括现在整个南方局也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匆匆忙忙的让这样的厂子上马，其实就是在抢占一个市场，走一步看一步。周尧问我的时候，我也就是顺口胡诌，告诉他现在市场需求紧迫，可以先做一些努力和尝试，来试探一下市场的反应，没想到工程公司跟控股公司一拍即合，说上就上了，这谁反应得过来？”
    高云马上问，“这么说这个液化气生产厂没有生产的必要了？”
    “有必要，不过时间点不对，而且也不能由野外作业公司在里头胡搞瞎搞的，柏光禄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他就是个生意人，凡事都要占大头的利益，你看她忙前忙后为了什么无利不起早而已。到时功劳被人抢了，或者是有什么黑锅让他背，我希望他能抗得住这个打击！”
    赵明这个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液化气生产厂，这是一支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毕竟是一个大工程之前的试金石，总会有人在前面冲得头破血流，柏光禄这个傻子真叫人头疼。
    “能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把柏光禄调出来。”
    照明简而明要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时，高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要知道这个项目是集团上层重点提示的，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所建树，按说这样的工程不管成不成，只要是曾经参与过的一份子，对他们来说可能都是一份资本，为什么照明对这个工程项目如此的不看好呢？
    看到高云疑惑的样子，赵明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当中的利害关系都跟他说一说。
    “洪隆很乱，比起汉市来说，没有丝毫的逊色，关键是从上到下都一个德行，白光路由多少钱来满足别人的胃口？这个风险到底是他自己来承担，还是工程公司或者是控股公司来承担？好，放开你和白总不论，假设你们都不知道这种当中的厉害关系，柏光禄家里这些东西全部都摆平了，你相信他是清清白白做到的，还是搞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在里面？”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在位的时候兴许可以帮他一把，保住他，可如果你退了或者调走了呢？到时人家抓住他的痛处，一阵狂轰烂炸，揭他的老底，是他的伤疤，有这么一段过去，你说谁能保得住他？”
    赵明也不绕弯子，大大方方地说，“别的人不管，反正我就要保柏光禄，当初詹叔把它交到我手里，我是得对他负责的，他这个人做什么都好，就是太急功近利了，关键是还有商人的习惯，你说要是放到民营企业，我压根都不会管他，那是一个能力至上的地方，我们这样的环境口把它放在前面，让他冲锋陷阵，打下了阵地是大家的功劳，如果打不下来，就是他一个人的黑锅，后续的问题更会一发不可收拾，他那个小脑袋怎么顶得住这么大一个锅？”
    “你……你这也太危言耸听了。”
    “是不是危言耸听，你自己心里应该知道呀，高局！”
    赵明笑了笑，“这个项目应该是控股公司的销售公司占大头，控股公司出资，销售公司后期掌权，这些事情他销售公司不上心，反倒让我们工程公司这边的野外作业公司牵头，这当中难道就没什么原因吗？那个人可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一本正经，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多了去，有几个人玩得过他？”
    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前的局面就是这样，大不了，我向你保证，到时候一定不会让柏光禄出事。”
    赵明也知道，高云能给的保证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再不去逼他，相当于是提前打一针预防针，更何况今天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替野外作业公司提前规避责任，而是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正想着，突然有人进了高云的办公室，果然就是赵明等了半天的李胜利。
    “哟，校长，这个真是稀客呀，怎么来的时候也不招呼一声？”
    李胜利朝赵明打了个哈哈。
    赵明跟李胜利算不上熟悉，甚至还应该算是有些恩怨，上次李胜利跟着工作组的到干校来，原本准备发飙的，不过赵明准备充分，没让他落井下石成功，这个老家伙心里一直不平衡，再等机会呢。
    不过赵明觉得他以后应该都不会有机会了。
    “李处，你好！”
    李胜利哼了一声，“算不算好，甚至还有点替你操心！”
    高云心想，这个李胜利不会有神经病吧？不过他也耐着性子听了起来。
    赵明问，“我做了什么事情让李处这么操心？”
    “那个唐欢不是你从南方能源大学挖过来的吗？原本以为是一把好手，怎么在管理学生的问题上显得这么低能？”
    李胜利笑了笑，“那个学生在学校里不就是应该听老师的吗？如果在学校都不听老师招呼的话，还指望他们以后分到单位上，能有什么作为吗？咱们南方局打出的口号是让员工争当知识型员工，争当学习型员工。我是招一帮流氓进来混日子呀！你倒是说说，他们为什么成天到晚有胆子不去上课呢？”
    李胜利还真是过来找麻烦的！曰尼玛的！赵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一脸笑容地说，“学生逃课还好说，如果实在是太严重的，开除了也就开除了。不过李处不知道你说的学生到底是军转的那一方，还是正儿八经招进来的初中或高中毕业生？”
    李胜利微微一笑，心想，本来还以为你要装傻，没想到你倒是打开天窗准备说亮话呢，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看到李胜利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赵明就知道他没有憋好屁！等着看看他今天准备怎么放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