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了？”
    “嗯，就这点了。”李蕴彬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东西叫做乙胺酸盐，是我们生产药片最重要的原料。搞不定它，一切都不用再说了。”
    “那这原料，需要多少？”张渝问。
    “一个月差不多用掉这么一玻璃柜吧。”李蕴彬回答道。
    张渝瞄了几眼那保存原料的玻璃柜两眼，评价道：“也不算多么，也就是一立方米左右的体积。”
    “但就是这一立方米就能逼死人啊。”李蕴彬叹气，“缺了它，再厉害的人，也不能让制药厂继续生产。”
    “那我们在附近整个长江三角洲，都买不到这种原料？”
    “别的原料也许行，但是这个乙胺酸盐是一定不行的，汪建强铁心封锁，这长三角任何一个生产商都不会卖给我们。”
    “这个汪建强这么强势？”张渝听了倒是有点惊讶了，接着皱眉问道，“那不在长三角买呢，去别的地方采购总可以吧？我就不信，整个世界都是这个汪建强他家的？大不了，多花费一点运输费。”
    “没那么容易。”李蕴彬摇摇头道，“乙胺酸盐除了这长三角有生产，别的地方整个中国也就是燕京和光州有了。”
    “那就去燕京或者光州买啊，虽然远，空运还不行吗？”张渝撇嘴道。
    李蕴彬苦笑一声，“如果只是空运能解决，那也不会这样了。”
    “怎么，还有别的问题？”张渝眉毛一挑。
    李蕴彬叹着气点点头，下一刻走到了储存乙胺酸盐的玻璃柜前面，按着玻璃柜缓声道，“老板，你觉得这可能是个普通的玻璃柜，但其实在玻璃钢下面装着数不胜数的仪器，来控制玻璃柜中的温度、压强、含氧量、含水量等各种数据，防止这乙胺酸盐发生反应了。
    这么说吧，这乙胺酸盐化学性质非常活泼，必须严格控制各种条件，不然就会氧化失效。我们一直在长三角购买这原料，一方面是距离近，另一方面就是可以减少运输的时间，防止在运输中的损失。而即便这样，每次运输到仓库也只有三分之二能使用，其余的都已经氧化失效需要丢掉。
    因此，如果离开长三角，去燕京或者光州购买的话，哪怕是空运，运输途中也会导致这乙胺酸盐彻底失效，无法使用。”
    “这！”张渝听完李蕴彬的话，总算是现在情况的严峻了——原料必须在这长三角买，但是搞定不了汪建强这个人，就买不到。
    这样的话……
    “好吧好吧。”张渝吐了口气，看向李蕴彬问道，“那你还是和我说说汪建强他这个人吧，虽然很难搞定，但现在好像也只能搞定他了一条路了。”
    “好吧。”李蕴彬点头算是认同，接着带着几分无奈说起来，“汪建强这个人吧，听说是白手起家的，心狠手辣，早些年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发了横财。然后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开始从事化工原料这一行当，凭着手段，硬是做到了一流。在京南、五锡这一片，基本上被他垄断了市场，而长三角的同行也都要看他眼色行事。可以说，他这个人很横，但是也有横的本钱。”
    “这样么……”张渝眯了眯眼，“那除了事业上，他这个人生活中怎么样？比如有什么爱好？总有什么我们能投机取巧的地方吧？”
    听了张渝的话，李蕴彬的脸色变得有点怪异，皱眉道：“说起他的爱好来，可能就是好色吧，堪称色中饿鬼。”
    “嗯？”张渝略诧异，“总不能天天玩女人？”
    李蕴彬脸色变得更怪异了，过好半天才吐气道：“也不一定是女人，有可能是……男……人。”
    “男人？”张渝眼睛先是一愣，接着眼睛忍不住的微微瞪大，“双性恋？！”
    张渝感到有些震惊了，双性恋这种人的存在，自己的确略有耳闻。但是从一个熟人口中听到，还真的是第一次。
    这也太破坏世界观了吧？
    这这！
    “老板，还要继续说吗？”一边的李蕴彬看着张渝脸色不好看，小声的开口问道。
    “别，别。”张渝连忙挥挥手拒绝了，觉得自己还真得不太能接受，去和一个双性恋面对面的亲密接触，深吸一口气道，“算了李秘书，就这件事算了吧，咱们把和对方谈判这个方法揭过去，再想想其余的办法吧。”
    “额。”李蕴彬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眼前的这问题呢？”
    “这个……”张渝倒有点犯难了。
    情况好像的确如此——不和汪建强谈判，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其余办法让制药厂恢复生产。
    可是，要是去低声下气的和一个人谈判，而这个人还是一个双性恋，想想就不对劲。这和之前与刘喜和、裴一山谈判，根本不是一回事了。
    这个……
    张渝皱眉，双手揣进裤兜，四十五度仰望仓库顶，接着却是感到手指碰到了什么皮革触感的东西。
    嗯？这是？
    电光火石间，张渝的眼睛突然一闪。
    “老板？”
    “额，李秘书，我想好了，最终还是不和那个汪建强谈判了。你帮我订一张光州往返的飞机票吧，然后给我查一下光州生产乙胺酸盐的厂子地址，我去光州买原料。“
    “可是运输问题怎么解决？”李蕴彬担忧的问道。
    张渝摆摆手道：“这个先不用考虑了，我自有安排。”
    “啊？”
    “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渝道，“明天……额已经是今天了，今天想让制药厂停产一天吧，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可是……”李蕴彬欲言又止，很明显，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了。”张渝拍了拍李蕴彬的肩膀，“等我回来，你就全明白了。”
    “额，好吧。”李蕴彬终于被说服了，转身去订机票。
    张渝扭头看着一边玻璃储藏柜中的乙胺酸盐眼睛微眯，下一刻吐出一口气，笑出声来：“呵，储藏很困难么，一不小心就失效了？呵呵！”
    也许的确很难吧，只是对于拥有微型空间袋的自己，还真的不算一回事。
    一立方米左右体积的原料？啧啧，好像微型空间袋的容量正好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