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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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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到了到了,就是路北这家!”说着话,小叶就指着路北的一栋房子道:这就是张长海父母家。自打去年张长海没了之后,矿上就把张长海父母接到城里来了,给他们老两口安排了工作,老俩口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张伯,在家么?”说着话,小叶伸手就去拍临街的院门,谁料一拍之下这才发现院门是虚掩的。小叶见状干脆推开了院门,对着院子里喊道:“张伯,长海部队上来人了,”
    “谁呀?”随着院子里传来的问话声,已经停好摩托走到门口的种纬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旧裤褂的老人走到了门口,正向院门口的种纬和小叶迎过来。
    “大伯,这是长海部队上的战友,说是给您家送慰问金来了。”向张伯介绍完种纬,小叶又向种纬说道:“得咧,哥,我送到地儿了,我这就回去了。不过哥你可得记住喽,最晚别过一点就得走,不然晚了想出山都都废劲了。”
    说完这句话,叶子和种纬打了个招呼,就徒步往原先值勤的卡点走过去了。
    “大伯,我是张长海部队上的战友,我是天海人。这次退伍回来,张长海连里的战友让我给您家帝点慰问金来,你收一下。”一边跟张长海的父亲说着话,种纬一边取出了包着慰问金的那个纸包,交到了老人手里。
    “唉呀,这怎么好,还让战士们破费……”张长海的父亲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把种纬让进了屋里,又是忙着让坐,又是忙着倒茶,又是忙着让烟,忙的不亦乐乎。这个时候,张长海的老伴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老两口带着山民特有的紧张神情跟种纬打了个招呼,就陪种纬在堂屋里坐了下来。
    “大伯啊!您这儿还有张长海的身份证什么的没有,或者您的身份证什么的。我需要记一下,然后您再写个回执,我也好把钱送到的回执寄回部队去。”种纬一落坐,就跟张大伯解释道。
    虽然这只是一次数额不算大的慰问金,但还是需要种纬把回执寄回特警团的,否则一千多块钱怎么证明已经送到了张长海父母的手上?钱虽不算多,但亵渎战友情的事情种纬却是不会去做的。
    “哦呀!我们不认字啊!”一听还要写回执,张长海的父母都发愁了。
    “啊!那您先点点钱,看看钱数和那张单子上写的一样不一样?要不您这儿有什么村委会,还是有什么负责的人没有。让他们给我出个手续,做个见证,再盖个公章也行。”见两位老人都不识字,种纬只好想了个变通的办法。
    “这个啊!”张长海的父亲一听还这么麻烦,不禁露出了点惴惴不安的神色。
    “张叔,家里来人啦?”正在这个时候,院门外传来了一个人的问候声。随着问话声,一个人已经从没有关闭的院门口走了进来。
    来人四十多岁,身体健壮,看外表就是个典型的山民形象,但穿着却是得体干净,像个干部的模样。而且看这人的举手投足和行动举止,种纬明显感觉对方应该有过参军的经历,那种气质是遮掩不住的。另外这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完全不似张长海的父母那样面带风霜劳作之色,显然这个人近期的生活条件应该是不错的。
    “呀,张主任来啦!”张长海父母一看来人,马上站起身来和来人打招呼。种纬一听来人是什么主任,也站起身来和对方打招呼。
    “这位是?”来人一看堂屋里有个陌生的年轻人,马上微笑着问张长海的父母。
    “噢,这位是长海部队上的战友,给长海送慰问金来了。”张长海的父亲忙替两人介绍道:“这是这新红山居民点的主任,也是我们张庄乡的副乡长。”
    种纬闻言便与对方握手打过招呼,也就算认识了。
    “这小同志是部队上的?来看长海父母的?呀!部队上的首长真是有心了,长海走这一年了,还劳首长掂记着。”双方打过招呼刚一落座,这位张主任便没完没了的说了起来。看到张主任开始讲话,张长海的父母都低眉顺眼的坐着,似乎把和种纬沟通的事都交给了这位张主任。
    “哦,我是天海市人,今天临退伍的时候领导知道我住得离红山不远,就委托我把这些慰问金送来,顺便看看张长海的父母。等回去以后,我还得回去跟部队上汇报一下呢。虽然说已经退伍了,可毕竟也在部队上呆了那么多年。和张长海虽然不是一个连的,但也算是一个团的战友呢!这点小事儿不算啥。”种纬向对方表明了身份,适时的让对方知道自己和张长海的关系并不近。
    “原来是这样啊!这也不容易啊!从天海到这儿得快三十多公里了。你这一道儿是骑摩托车过来的吧?也够辛苦的啦!”张主任用有些夸张的神情对种纬赞叹道。
    “不辛苦,不辛苦,就当来旅游一趟了,这山里的空气还有景致还是不错的。”种纬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张主任客气着:“哎,对了,张主任,一会儿能不能麻烦您在这个单子上面写个回执?再盖个章?就当您做个见证,回头我好把回执寄回部队上。总不能接了部队上派下来的差使,连个始终都没有吧?”说着话,种纬从张长海父亲的手里拿过那张写着捐款名单,递给张主任道。
    “这个啊?没问题!”张主任说着没问题,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黑色手机,直接拨起了电话。
    看到这一幕,种纬禁不住小小的吃了一惊。这个时候有手机可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此时随便一个手机的价格都在三千元左右,而一个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恐怕才能买一个手机。种连胜的手机都是他就任天海房地产的中层领导后,上级才给他配发的,寻常人此时还没有实力购买手机的。所以说,这个时代的手机绝对算是件奢侈品。
    一边打着电话,张主任一边注意着种纬的一举一动。看到种纬对自己手里的手机感兴趣,张主任自得的笑了笑道:“我这是今年夏天才买的,要不是移动在这山头上竖了信号塔,手机在这儿根本就没用……”
    “喂,哎,是我!给我拿笔和纸来,再把公章和印章也拿来,我在……”说话的时候电话通了,张主任便向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
    借着张主任打电话的时机,种纬向张长海的父母搭话道:“大伯,您老两口这一年过得好不好?您是一直在这新红山城里住么?”
    “嗯,好,还好!好着呢!”张长海的父母憨笑着回答种纬道,神情中有些紧张和木讷,却没有看到儿子的战友之后应该有的悲伤的情绪,倒像是不太愿意与种纬交谈似的。
    “唉,张叔老两口子是真不容易!”正在这个时候,刚刚打完电话的张主任便接过了话头,他主动向种纬介绍道:“去年矿上出了点事,张叔老大没了。这老三回来奔丧,结果老三也没了。要不是老大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这老张家还不得断了根哇?唉,要我说,这都是命呐!”
    接下来,从张主任的介绍中,种纬这才了解到张长海家的全部情况。
    张长海的父母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老大已经成家,还有了两个儿子;二姐已经出嫁另过去了,四妹才刚刚十六,还在谈婚论嫁之中。
    本来一家人情况挺好的,谁料去年张长海的大哥在矿上出了公伤,张长海这才急匆匆从部队赶回来。可不幸的是,等张长海到家的时候他大哥已经咽气了。等三天后张长海的丧事办完,张长海和几位部队上的战友一起乘车外出,似乎是准备去买火车票的。结果路上不慎发生了交通事故,四个人当场就没了,只剩下张长海掉进了红水河里,搜寻多日却连个尸首也没找到。
    这位张主任介绍得倒是挺细,所说的内容除了种纬不知道的张长海兄妹几人的情况外,其他的情况种纬之前都掌握。不过,虽说张长海父母可能都是朴实的山民,可能拙于言辞,但也不能凡事都让这个张主任越俎代庖啊?尤其是当几乎所有的回话都由这位张主任代劳的情况下,种纬怎么都觉得这位张主任有点抢话的意思。只是张长海的父母无论这位张主任说什么,也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嗯啊这是的答应着,从来不主动发表自己的意见。
    想到之前看到的资料里,似乎这里人武部的人也是向部队上派下来的人说着类似的一套说辞,这就让种纬没法不对这个张主任的动机起疑了。
    更何况这个张主任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几乎就是自己刚进张家的门,他后脚就跟来了。虽然他摆出了一副闲逛的姿态,但这大白天的他一个居民点的主任别的事儿没有,怎么逛到这儿来了?而且遇上自己这个部队上派来的人之后,他也不回避也不联系当地武装部,直接就替张长海的父母接待起自己来了,难道这里的人都这么好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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