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交通事故
上章被封,各位先看这章吧!刚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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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晃晃荡荡的行驶着。由于为了保证行车时的人员安全,车门一直都是锁闭着的状态,众人只能通过门缝里透进来的光,判断现在是白天。可是如果没有手表的话,大家根本连具体的时间都判断不准。
开始的兴奋劲儿过去之后,单调的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声又变成了催眠的乐曲,哪怕车里的空气污浊闷热,但大半夜没睡的小伙子们还是彼此挤靠着进入了梦乡。
上午九点左右,火车终于第一次停了下来。当车门打开的时候,闷罐车厢里的兵们都花了一会儿功夫,才能适应车外那艳阳高照的光线。这趟火车停靠的车站不大,看起来象是个野外废弃的小火车站。虽然也有几间看起来还像点模样的房子,但大多年久失修,看起来也无人居住。
兵们纷纷从车上跳下来,值勤的军官依次从车头往后走着,边走边喊着“放水”,“喝水”,“去那边领早点之类”的话。就在这个废弃车站上,此时正停着两辆军用卡车,车下几个穿着迷彩服没挂军衔的人,正在等着给兵们发放早点。看这些人的意思,应该是当地人武部的工作人员。种纬知道,这种后勤补给方式,其实也是这次军演的一个环节。
放水,加水都有指定的区域。加水只能去火车头的位置,那边正在给火车头加水,战士们可以打一点火车头上的锅炉烧出的,半开不开的水。即便是这样的水,数量也不是很够,不够的只好就着火车头加水的龙头,打一点生水来喝了。
其实每节闷罐车厢里都有一个从营区带上的水罐,但那个水罐里的水是限制饮用的。谁知道下轮补水会是什么时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随车的军官是不让战士们先喝那里面的水的。
种纬和牛柳、黄海杨,外加一个新兵周绍文,事先都得到了排长国勇超的点拨。他们几个一下车便都先忍着尿意,跑到车头那边打好了一壶水,又喝了个痛快。然后,才跑到指定区域方便去了。
在方便的时候种纬还有了意外的发现,他在一处已经损毁的房子外面,裸露出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构件上,居然看到了铸造在上面的日文阴文痕迹。有了这个发现,种纬更可以确定这个小站应该是日本人建的,估计后来毁于战火后就再也没修葺过。
再结合这边地广人稀,原野上的草还略有些泛黄,气温比驻地还要低一点的情况分析,他们现在应该到了河北省北部,或者内蒙境内的某个地方。
来给部队送早餐的确实是地方武装部的人员,从对方那种有点生硬的口音上判断,这里应该已经是内蒙古境内了。
战士们的早餐是大饼加一点炒菜和咸菜,然后每个人还能领到一个鸡蛋外加不多的一点肉,这些东西对身强力壮的战士们来讲确实有点不够吃的。不过能同时为特警团一千五百多人同时准备好这么多的饮食,这几个地方武装部的工作人员还真是够辛苦了。毕竟这么多人一早晨吃的东西就要装整整两卡车,工作量可是小的。
领完早点,战士们站在火车车厢边一边吃一边活动着已经有些麻木和僵硬的四肢。还没等完全缓过劲儿来,火车即将发车的汽笛声就响起来了。紧接着,值勤军官组织官兵登车的哨子就响起来了,战士们又开始忙乱的登车。
现在就看出来区别来了。刚才那些不够聪明,只知道围在车头等水的兵,很多都没来得及领到早点,有的甚至还没方便完。现在听到哨子响亮,只好跑到领早点的桌子前,连手也顾不上洗,抓上一张饼,抓上一点菜蛋,然后便急急忙忙的往车厢里跳。
动作不够麻利,最拖沓的几个,都是伴着值勤军官的喝骂声中才跳上车的。甚至最后火车都缓缓启动了,还有一位老兄要跟着火车跑一段才能跳上火车。好在部队整体的组织纪律性还是比较强,各班各排的战士们都彼此关照着,倒没发生掉队的情况。
有时种纬在想,如果真是战争发生了,部队在这种小站补给,会不会有逃兵趁乱逃走呢的现象发生?这种可能确实还是有的。
想了想种纬又觉得自己有点无聊。如果是真的战争发生的话,刚才吃饭补给的时候值勤的军官就该是提着枪发号施令了。恐怕车顶上也会有值勤的哨兵荷枪实弹的站岗,万一真有那种情况发生,恐怕那就真的会发生一些不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就这样,大约每行驶四到六个小时停车一次,载着特警团官兵的这列火车行驶了足足有一天半的时间。大约在第二天下午时分,终于再次停靠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小站。这次不再是临时停车,而是终点到了。
全团官兵得到命令,全体下车集结。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这列火车上的官兵们把全部装备都从火车上搬了下来,然后完成集结。
在他们乘坐的那列火车驶离不久,另一列车装载着其余特警团官兵和装备的火车也到达了。然后新来的列车上的战友们再次完成一遍卸车作业,再与先到的一波人汇合集结起来。
而此时,先到的战友们已经为后到的战友准备好了热乎乎的饭菜。全团在这个不知名的小站吃过饭,完成一次补给后,全团登车驶向演习场的预定集结地。
虽然不知道部队现在身在何方,但种纬已经能够判断这次通过铁路的机动并没有走多远。种纬至少敢肯定在油料补给充分的前提下,采用公路运输方式肯定比这一天半乘火车晃荡的距离要远得多。不过种纬也知道,用铁路机动转场肯定是这次演习的重要组成环节,是各部队必须要掌握的必要技能。
车队行驶在原野上,开始并没有找到可供行驶的现成的道路。直到开出一两公里,特警团的头车才找到一条现成的柏油公路,等全团的车队都开到这条公路处,这才算把车速慢慢的提了上来。
车队行驶在春日的原野中,路两旁大多是成片成片的丘陵草地。此时这个季节,草场上面的草大多还是黄绿色,具备我国中北部牧区才会有的典型特点。
路两侧偶尔会出现一些小村庄,战士们透过敞开的后车厢可以看到大群大群的羊群散布的原野上。悠闲的牧羊人晃悠着手里的鞭子,指挥牧羊犬放牧着羊群。对于已经乘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的战士们来讲,这一幕幕场景仿佛就如同是风光画卷般的自然和亲切,让战士们的心情和状态都跟着变得好了起来。
可就在车队在经过一处稍大一些的村庄道路时,正在正常行驶中的车队突然发出一片“咯吱吱”的刹车声,然后整个车队就这么没有一点预兆地停了下来。
时间不长,前方传来命令:全体下车休息,但不要远离车队。
种纬和战友们一起跳下车来,大家还在为这次意外的停车有点奇怪。停车休息就停车休息呗,驾驶员的刹车怎么踩得这么急?
其实平时,汽车连的这帮子汽车兵们开车一贯如此,战友们戏称这是摇土豆式开车。经常笑骂汽车兵们不管车上拉得是人还是土豆,全都是一样的开法,往往把车里坐着的战友们也颠得跟土豆一样。
甚至有一回某连找老乡借了个石头碌碌修临时停机坪,结果用完送还给老乡的时候。因为驾驶手段过于粗暴,导致固定碌碌的石块松动,碌碌在后车厢里滚动了起来。后车厢里的几个战士见势不好,急忙拍打后窗提醒驾驶员出了麻烦了。
可因为驾驶员开车开得太快太投入,喊了半天居然都没被发现。结果后厢里有一名战士被滚动的碌碌轧伤了脚,休养了两个多月。由此也就知道特警团的汽车兵开车有多猛,有多虎了。
可是即便是平常把军车开到这种程度,也很难会出现今天这种刹车的情况。整车的人全被刹车产生的惯性力给挤到了一起,这得遇上了什么情况才会把刹车踩得那么急?
现在只要种纬一动,身边必然会跟着三个兵:牛柳、黄海杨和新兵周绍文。他带着他们三个往车队前面走去,种纬很想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车队突然停下来。按照一个普通战士的标准,他的这个举动显然有些多余,但这也许就是习惯了思考的战士和寻常战士的不同吧!
往前走了七八辆车的距离,种纬他们就找到了车队突然停下来的原因。一大群兵围在那里,无声地看着几名军官和当地老百姓在争执着什么。种纬带着牛柳等人走过去,却根本挤不进圈里面去。但由于圈里几人说话的声音比较大,种纬很快就弄清楚圈子里面发生了什么。
——居然是发生了交通事故!
特警团车多人多,又紧挨着大城市,之前据听说也发生过一些交通事故,但都不算严重。可今天这种近百辆车的车队出行的情况,一般来讲按说很难发生交通事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