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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两句玉怜秋,北冥彻对上一侧的太医院首:“胡太医,成儿的毒可有法子解?”
胡太医是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胡太医朝北冥彻微微弯了弯腰,算回了礼,“大公子中的毒,出自苗疆一代,这种毒一时半会不会要人命,但会慢慢侵蚀人脑,时间长了……”
“时间长了怎样?”玉怜秋抢先问。
胡太医摇摇头,时间长了怎么样,胡太医直接做了省略,人的头脑被侵蚀了往后会如何,不用说都能想的来。
玉怜秋发疯般的扑到床榻边:“不,我不相信,成儿你醒醒……”她扑在儿子身上:“成儿,你要是出点事,要娘怎么活……”
玉怜秋为儿子哭泣,令在场所有人心上泛起难受,要说难受,北冥彻不比玉怜秋的难受少,若知这样的结果,当时就应该早些出手,为了看看成儿的武功长进如何,居然害了儿子。
北冥彻的痛苦难受,当不会如玉怜秋那般以哭释放,手边桌子因着主人的发泄,“砰”的一声,变成了四分五裂。
“难道就没有解此毒的方法吗?”
胡太医和一众太医还处于刚才桌子被肃王拍散架的惊愣中,听见肃王问话,胡太医回神:“王爷,老夫已经尽力了。”叹口气,一脸为难的摇摇头。
北冥彻站不稳,幸好被身边王妃扶住。
周氏也一脸衰色,天成那孩子虽不是她所出,而她又和他娘斗了多年,可周氏对那孩子没有多少不满,天成在生活中处处照顾天俊琳琅,周氏对天成多少还有丝丝喜欢之意,“王爷,乘孩子还有意识,想说什么,赶紧说吧。”
周氏此刻说的其实是好话,但玉怜秋听见周氏的言辞,马上暴跳起,从床榻边扑过来,就要扭打她,“都是你个贱人,要不是你提出去祈什么福,我的成儿也不会变成这样,你现在却这样说话,你是盼我儿去死呢吗……”
花果儿立在一旁,看玉怜秋上来要打主子,花果儿连忙冲到前方,挡在主子面前,再有北冥彻相拦,玉怜秋没碰到周氏。
北冥彻拉过玉怜秋,吼道:“你要怪就怪本王这个父亲吧,要不是本王,成儿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北冥彻眼圈也泛红:“不要怪王妃,王妃说的没错,乘成儿还有意识,赶紧和成儿说些你想说的话,去吧。”
即便玉怜秋有吃了周氏的心,但北冥彻的话没说错,天成现在有了早上,说不定晚上就见不着月亮了,有什么话得赶紧和儿子说。
花果儿扶住周氏:“主子,你没事吧?”
周氏摆摆手,示意花果儿不要再多言,天成现在的样子,的确令她生出自责,不去祈福的话,根本生不出这档子事。
紫芳阁的几位主人,各有各的心思,天成受伤又中毒,碍不到其她夫人们,尤其没有孩子的夫人们,说不定还会偷着乐,要说最高兴的人,自然是丁诗韵。
丁诗韵回到北苑心情无限好,那小畜生拿走了李俏的荷包,那个荷包里的毒带的久了才会显出作用,这下好,他直接受伤还中毒,都无需那个荷包了;玉怜秋心情大好的坐在房里做着刺绣,边做刺绣边谋划,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
不同于丁诗韵的心情大好,李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天成受伤了,到现在都还不知什么情况,她急的在院中来回踱步,不时的看眼偏院大门,金嬷嬷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玉怜秋来偏院闹过事,李俏不好直接去紫芳阁打问,金嬷嬷见李俏着急,她便到前面去问问什么情况。
李俏于院中不知踱了多少圈,总算见金嬷嬷的身影出现,“嬷嬷,怎么样了?”金嬷嬷刚进来,李俏连忙迎上前。
“听着情况不大好,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都不见好消息传出,夫人,做个心里准备吧。”撇下话,金嬷嬷转身忙去了。
如此消息使得李俏晃着步子行到石桌前慢慢坐下:怎么会这样?
心头泛起丝丝难受,还说要和那小子下来找机会好好聊聊呢,现在却要做个心理准备!
李俏本不信鬼神之说,可自死后重生的事发生在她身上,李俏接受了有神论的观念,压住心头悲伤,取了点果品来,摆在院中石桌上。
天早已经黑透,现在也已到了深更时分,李俏跪在院中双手合实,今儿白天才去过天玄寺,希望天玄寺的神佛菩萨保佑大公子。
李俏不似其他人,将今天的祈福看做霉运,出了这档子事,肯定有因果在里头,因果论看似缥缈,可你细细想一想,它就是这么一个理,一连串的事情发展一环套一环,为何那么巧,巧的就能出了这档子事?
李俏跪在院中,对着石桌上的贡品祭拜,眼前无佛,佛却在心中,她相信天成遇见这事定是有原因,至于这个因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就拭目以待吧。
院中跪了一晚上,直到天亮,金嬷嬷发现夫人居然还跪在此,昨夜夫人打发她先去睡,说自己一会就睡,看这样子,夫人哪里睡了,明明就是在此跪了一晚上。
“夫人,你这是何苦呢。”
闭眼的李俏睁开眼,眼白上布满红血丝:“嬷嬷,我没事。”
怎么能没事,金嬷嬷不管不顾的拉李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