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丽坤，这是一个奇迹！”
    她摸摸头发，有点不好意思：“我最开始心里也没底。”
    “丽坤，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曾经为一只猴子和一只被扔掉的流浪狗做过类似的手术……对流浪狗的手术失败了，但是，为猴子做成功了。”
    “天，以前我竟然不知道这事儿。”
    “我当时也没想到。要不是曲老这次出事，我也不敢冒险。对了，乔之，当时我还把这手术论文发在了你的邮箱里面……”
    她停顿，没有说下去。因为，一看乔之茫然的目光她就明白了——当时，乔之根本就没看到这论文。
    正是当初姜月明在医院里躺了两周，他去照顾她的时候。因为不安，紧张，他当时根本没顾得上这篇论文，估计当做垃圾邮件删除了。
    以前，她每次发了新东西，总会提醒他一声。但是哪一次，二人处于冷战阶段，所以，她并未提醒他——也是因为一直等不到回音，她才明白他已经心灵变化。
    甚至于为老虎做了手术之后，她也曾无意中提过这事儿，但是，当时他还是心不在焉。
    当你不爱一个人了，就不会对她的一举一动报以关注。
    所以，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根本不是秘密的秘密。
    她话音一转，不想继续这令人尴尬的话题，微笑着：“你才回去不久又赶回来，汤姆没意见吗？”
    “汤姆的私人飞机送我们回来的。”
    她非常意外：“汤姆也回来了？”
    “他比我还激动。正是汤姆催着时间，我们才这么快能够到达。”
    那时候，汤姆和曲存芳等人在一起，随同的还有一批顶级专家学者。汤姆的私人飞机，这次基本上坐满了人，全是他带来的研究所精英。
    所有人坐在暗室里观看了整个手术的录影带。
    整整两三个小时，没有任何人开口，空气里静得连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录影带放完，所有人面面相觑。
    汤姆咳嗽一声，秘书走进来，将一本最新的期刊资料放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诸位，这是方丽坤最新的论文，你们都看过了吗？”
    那是蛋白介导突触前功能的尖端理论，神经突触是神经元信息传递的关键结构，当神经兴奋时，神经电活动传递到突触前膜，导致细胞外钙离子经过离子通道扩散到细胞内，钙离子和蛋白介导则是突触囊泡释放的开关，囊泡释放涉及囊泡和细胞膜的融合，这个融合过程是神经递质释放的关键步骤。
    通俗易懂地说，就是如何运用蛋白介导在医学上有效提高病人的生命力。
    “方丽坤的这篇论文，依据的实验对象是一只流浪狗和一只猴子，所以在当时并未引起什么关注度。但是，这一次她为曲老做的实验，则完美地诠释了这个理论……”
    那篇论文，几乎相当于一篇科幻小说：主角是一只狗，一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