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家伙，自己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竟敢步步紧逼。
    她开口，镇定得出奇。
    “这么说，姜小姐真的打算放弃高昂的离婚赡养费，一心一意追求你所谓的爱情了？”
    “方医生，不，李小宝！”
    姜月明将烟蒂狠狠地按熄在桌子上：“我们彼此知根知底就不用假惺惺客气了。你知道，你威胁不了我！实不相瞒，离婚赡养费，曲存姿一分钱不能少我的；穆乔之，我也嫁定了。”
    她趾高气昂，洋洋得意，“李小宝，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找你？我来就是告诉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当年你不是，现在也不是。你和曲存姿，都不配得到幸福。”
    她漂亮的面孔上浮起一丝深深的愤恨，让她看起来有点扭曲：“曲存姿这个恶棍，始乱终弃，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他有什么资格再得到幸福呢？而你李小宝，跟他是一丘之貉，你是他的小妾，不是吗？？像你这种女人，难道不怕玷污了乔之君？你有脸面跟乔之君承认，你曾经为了钱做过别的男人的情人？”
    方丽坤笑起来。
    这世道真是反了。
    她还没动手，姜月明反而抢先了。
    就像她还没去找方大状算账，方大状反倒先多次打上门来。
    真的，不是你步步忍让，人家就会息事宁人。
    这是个几千年流行宫斗和厚黑学的神奇国度。
    三观严重不正。
    人和人之间，从来不是讲究和平共处，双赢合作，而是非要斗得你死我活，一步步踩着别人的脖子上位。
    官场如此，情场如此，职场如此，普通人的生活，竟然也如此。
    多可怕的一个种族。
    居然能延续几千年，而其中的人民还对此洋洋自得，视这种可鄙可耻的厚黑学为民族精华！
    家长们告诫孩子的第一句话从来不是：你要跟人合作，要忍耐，要双赢。
    不不不，他们总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句话，一个种族的遗传劣根性。
    “姜小姐，我不会让曲存姿跟你离婚！”
    “……”
    姜月明扬起眉毛，稀奇地看着她。
    瞧，当年那个叫做李小宝的白痴废物，她在说什么？
    她让曲存姿不离婚？
    她算什么东西？
    她叫曲存姿不离婚，曲存姿就不离婚？
    “姜小姐，如果没有曲存姿，你算什么呢？在娱乐圈打拼这么多年了，你投资的电影部部亏损，被封为票房毒药；你慌不择路误信损友，巨资炒股更是亏成无底洞。你的新片搁浅，资金到位遥遥无期……现在，你顶着个曲太太的身份，还能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人群里招摇撞骗，再不济，也勉强是个上流贵妇人。可是，一旦你离婚了呢？”
    姜月明优雅的表情在烟雾下扭曲了一下。
    每一句都是事实。
    每一句都是一把刀子戳在她的软肋上。
    “一旦你不是曲太太了，你还算什么？”
    “你实在是太贪心了，既要穆乔之的新鲜的爱情，又要曲存姿的高额赡养费，你想，这世界上真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