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次，他问她：“李小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爱？她更加茫然。
    曲存姿很少在女人面前得不到答案，纵然是姜月明，他有问，她也必须有答；但是，李小宝不同，她不是不答，而是答不上来。
    但是，她的表情，让曲存姿丝毫也不怀疑——这个古怪的女人，她不爱人——不爱任何人——甚至于是她自己。
    她谁都不爱。但是，也谁都不伤害。
    他竟然有点失望——这真是太伤曲公子的面子了。多年纵横花国，那些女人就算看在钱的份上，谁敢对自己是这种态度？
    表面上也要敷衍一下吧——就算是姜月明，每次他大手笔添加她的账户的时候，她也是肯略微笑一笑，道个谢什么的。
    谁像她李小宝？真是个没心没肝的东西。这个离奇的女人，她何去何从？
    他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也不关心。
    甘愿做伏低做小的家伙，过去如何、来自哪里、身世背景……他统统没兴趣知道。甚至于她爱不爱他，都无关紧要。
    她又不是月明。他只在乎月明一个女人是否有爱的存在和感觉。
    别的女人，都是工具。只要这一刻，她能让他尽欢，就完成了她的职责。至于别的，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
    但是，他倒真不会亏待这么好的宣泄工具。既然是买卖契约关系，那就得遵循市场价值和规律。
    于是，那些久违的礼物又回到梧桐轩了：华丽的衣服，名牌包包，价值不菲的首饰……梳妆台很快放不下去了，新布置的衣帽间也很快堆得满满的。
    诗诗又开始一惊一乍的。
    所有女佣们背后多次争议：老板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为什么多次上她的床？为什么整夜整夜留在梧桐轩？
    明明落梅轩放着那么绝世风姿的美人——就算他在美人处受了气，得到冷淡——但是，怎么也轮不到她李小宝啊。
    那女人，有什么魅力呀。普普通通路人甲一个。这个女人都能获得宠爱，为什么我们不成？
    她们不是羡慕小二——而是羡慕那些华丽的包包，衣服，首饰……动辄上万块的衣服，数十万的首饰，限量版的包包……谁个女人不羡慕？
    某一日，诗诗就这个问题问李小宝。当时，她手里拿着老板新遣人送来的最新款的爱马仕的金包，一边欣赏一边叹息，“小宝，你知道这个包包的价格吗？在我们老家的小县城，这个包包可以买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了。”
    小宝不知道，也不关心，事实上，她在这里从来没有用过任何一款包包。
    “小宝，你说，为什么我们就没你这么好的命？”
    小宝笑眯眯的，丝毫也不觉得侮辱。
    这样低贱的人生居然也有人羡慕。只要能挣钱了，人家就说你“命好”——
    事实上，只要你能挣到钱，这个神奇国度里，任何职业都让人羡慕。小商人羡慕大富豪们航母都买得下，穷女们羡慕“天上人间”的小姐家财万贯，百姓们羡慕贪官富得流油，房子几十套；贪官们又羡慕金融寡头家族们权倾天下，富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