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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里哽了泪意,脱口道:
“为什么?”
“我不是我大哥,你也不是我大嫂。”绍桢笑道:“要像他们那样,还挺麻烦的,得等你进了大学,暗恋一下你们哪位老师……”
“你胡搅蛮缠,你明知道我……”
“我知道。”虞绍桢连忙截住她的话,正色道:“小孩子长大了,也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一边说,一边点她的额角。
晏晏扁着嘴,不知要如何反驳,虞绍桢见她明艳不可方物的容色里泛着三分娇怨两分凄清,不觉心中一荡,赶忙敛住心神,放软声气央求道:
“晏晏,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你忍心让我没有了?”
“我才不是你妹妹呢。”
“小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谁跟别人说我是你哥哥的?”虞绍桢屈起食指在她鼻梁上轻刮了一记,端然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
“晏晏,小姑娘常常都会喜欢像哥哥一样照顾她的人,你还小,认识的人也少,有些东西分不清楚的——不如这样,等到你二十岁的时候,要是你还喜欢我,我们再谈,好不好?”
这是个委婉的拒绝,还是他当真觉得自己没有成熟到可以谈这种“大人的事”?晏晏在他的神色中努力分辨,却不知道两者究竟有没有差别:
“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每问出一个字都觉得胸口被堵住了一块,一句话说完,她的呼吸都屏住了。
虞绍桢低头看着她,只觉得心疼:“没有。”
“真的?”
“真的。”
她的手揪在自己襟前的玫瑰花苞上,故意挤出一个任性的笑容:“你发誓!”
“好,我发誓。”绍桢依言举了右手,“要是我骗你,就让我从今以后一天三顿被父亲拿鞭子抽。”
晏晏满心酸楚中忍不住一笑:“那也要虞伯伯有空管你。”
绍桢亦笑道:“别的也就罢了,这个空他一定有,到时候你可别后悔逼着我发这样的毒誓。”
“那也是你活该的。”晏晏低低应了一句,鼻尖一酸,蓦地伏身靠在了他胸口。
绍桢迟疑了片刻,晏晏便像抱玩偶似的环住了他。,他只好桅杆似地杵在原地,悄声打趣道:“晏晏,你不怕被同学看到啊?”
晏晏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自顾自依着他,喃喃道:
“还有三年我就二十岁了。三年前,我喜欢你;再过三年,我还是喜欢你;就算再过三个三年,十个三年,三十个三年,我也还是喜欢你……”
她的话依依镌在他心上,痴得教他心悸,像一匙鲜艳的果酱,芬芳浓郁,至纯至美,他却担心太甜,不敢尝。
绍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正色赞道:
“你真是有志气!我都没打算能再活三十个三年。”
晏晏不答话,仿佛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心事,“三年么,我会等你,可是……你一定不会等我。”
你一定不会等我。
她的声音细而凉,像花梗上的一根刺,在他指尖扎出了一颗殷红的小血珠。他忍住那一点猝不及防地微痛,柔声道:
“晏晏,你还要不要跳舞?要是不想玩儿了,我送你回家?”
晏晏抿了抿唇,把方才那瓣纤柔如落花的伤心变成了压进辞书的标本,塞到了心房深处。她得做个甜美活泼的可人儿,让他在她身边觉得快活才好,哪有人会喜欢一个哀哀自怨的女孩子呢?连她自己都不喜欢。
她扬起一个娇甜明亮的笑容:“当然要!而且,你也不许走。”
绍桢笑应:“好,我哪儿也不去。”
她挽着他的臂穿过周遭艳羡的目光,玫瑰色的衣裙在他的怀抱中摇曳旋转,她的唇瓣红过浮着冰块的草莓汁,每吮一次都有惬意的微醺顺喉而下。
夜色渐沉,曲终人散,她却一点离愁别绪也没有,恨不得马上别起大学的校徽,让眼前的时光倏忽而过——不,不是眼前,是从明天起。
眼前这一刻,是她最心爱的。
虞家来接晏晏的车很早就到了, 绍桢送她上了车,吩咐司机:“不要跟人说我回来了。”
晏晏见他并不上车,奇道:“你不回家吗?”
绍桢笑道:“反正也是晚了,我等父亲睡了再回去,免得又给他骂。”
“你要去哪儿?”
“不告诉你。”
晏晏推着车门蹙眉道:“我也去。”
绍桢像哄小孩子似地拉开她的手,“乖,到时间睡觉了,快回去啦。” 说罢,关了车门,笑微微地挥了挥手。
晏晏看着他长身玉立的影子闪出车窗,有一瞬间的惘然,仿佛丢了件要紧的东西,却又想不起来。
瑞秋从猫眼里望了一眼,粲然一笑,扭开了门锁:“你怎么来……”一语未尽,门外的人已经欺身而入,将她压在了玄关的矮柜上。
“我怕你睡不着。”虞绍桢说着,慢慢抽开了她睡袍的系带,牙白的缎带滑落在深褐浅咖的拼花地板上。
瑞秋的腰肢软软搭在他臂上,像呻吟又像叹息:“你来了我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