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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岑榆长大了,咱们什么时候生个女儿?”
陈福香打开他的手:“你别打扰我看书。”
岑卫东悻悻然地站了起来,自从知道能高考后,他媳妇儿就跟入了魔一样,除了中午给他和儿子做饭,平时都不搭理他们了。
哎,算了,她想念就念吧。
岑卫东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陈福香。
岑榆在外面跟小伙伴儿们玩皮球,才玩几分钟,就听到小虎哥说:“岑榆,你爸来了。”
“他才不会呢,他在家里黏我妈。”岑榆撇嘴,不相信小虎的话,结果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栗子。
他回头,看到他爸笑眯眯地站在身后:“臭小子,说我啥坏话呢?”
岑榆赶紧捂住头:“没有。”
小虎几个马上冲了上来,拉着岑卫东说:“岑叔叔,我们一起玩球。”
岑卫东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啊。”
“那你跟岑榆一队,我们三个人一队。”小虎赶紧分组,岑叔叔是大人,就该配个最小的,人数也应该少一点。
岑卫东点头:“没问题!”
两队比了起来,比的是看谁投中的次数最多,一人一次,轮着来。小虎很奸猾,他们人多,每一轮有三次机会,而岑卫东父子只有两次,岑榆还是个矮矮的小豆丁,就是岑卫东再厉害,一轮也只能投中一次,只要他们三个人能投中两次就问道赢啦。
岑卫东看破不说破,反正是陪小孩玩,没必要太计较。
五个人在操场上玩得火热,后来又陆续有吃过饭的小孩过来凑热闹,人越来越多,岑卫东干脆退了下来,将位置让给了孩子们。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看不清楚了,孩子们才意犹未尽地散了场。
岑榆小脸红扑扑,满头大汗,嘴里喘着粗气,两只像极了陈福香的眼睛格外的明亮,他兴奋地跑到岑卫东面前,举起两只手:“爸爸,我一共投中了18次,比上个星期多了2次。”
岑卫东蹲下身,抬起宽厚的手掌碰了一下他的小手:“不错,有进步。”
岑榆咧嘴一笑,露出漏风的门牙。笑完,他似乎才想到自己掉了牙齿还没长起来,赶紧捂住嘴,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哎呀,好困。”
小小年纪,包袱不轻。岑卫东没戳穿他,蹲下身,背对着他。
岑榆没反应过来:“干嘛?”
“上来,不是喊困吗?”岑卫东冲他点了点下巴。
有人背,不用走路,谁不乐意,岑榆马上跳到了岑卫东的背上,抓住他的脖子,嘿嘿直乐。
岑卫东也不管这个傻儿子了,托着他的小屁股赶紧回家。秋天来了,早晚温差大,而且还经常刮秋风,别把这小子吹感冒了。
操场离家并不远,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但背上的小子却没有动静。
“岑榆,小子?”岑卫东叫了两声,没人应。
倒是出来上厕所的陈福香听到声音,凑过来一看:“睡着了,玩什么去了,出了这么多汗。”
“皮球。”岑卫东把他背回了房,放在床上。
陈福香打来了一盆温水:“他睡着就别叫醒他了,给他擦擦脸,洗洗脚,让他继续睡吧,明早起来再洗澡。”
岑卫东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我来,你去复习吧,要是累了就洗澡睡觉,别熬夜。”
陈福香由他去,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嗯。”
日子就这样平淡幸福地滑过,转眼间,金秋十月来临,树叶由绿变黄,秋风萧瑟,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到了10月21日这天,广播里忽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恢复高考,接下来,报纸上也刊登了这则消息。
这个消息宛如一颗陨石砸在湖里,惊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奔走相告,兴奋地传递着这个消息,新华书店里但凡跟教辅、高中扯得到边的书,一夜之间全售光了,甚至还有不甘心的人在书店外彻夜守候,排起长龙,就为了买一纸资料。
陈福香和于青青准备得早,两人买了一些书,而且岑母在北京听说陈福香有意参加高考后,也寄了一些最新的资料回来。她倒是不缺书,但她的知识面相比较那些正儿八经从小学念到高中的还是要差一些。
毕竟夜校都是利用业余时间学习,时间短,对学习的要求也没正规的中学高,而陈福香满打满算就只在学校里呆过半年,她的文凭都是靠夜校得来的,基础知识不牢固。尤其是政治、英语这些以前没怎么接触过的科目,跟不少学生差距挺大的。
岑卫东想了个补救办法,就是让她多看报纸。他将近一年的人民日报全找了出来,给她看这一年的时政变化,上面的各项方针政策,这样有助于她理解学习政治。
光这还不够,第一届高考,可是积累了过去整整十年的中学生,如此多的人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要想从中脱颖而出,谈何容易。
不光陈福香心里没底,于青青心里也很忐忑。
她来找到陈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