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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却像是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
小船犹豫了下,缓缓道:“师父,这个刺青师她——”
“啪”地一声,纹身手稿册子被合上的声音打断了船儿的说话,她一个哆嗦,手里外卖饭盒差点掉地上,狠狠地闭上嘴。
只见,从方才开始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手指微曲,敲了敲黄花梨木椅的扶手。
开口说话时,他的嗓音温和而缓慢,唇间却说着最无情的话:“联系刘律师,告到她工作室倒闭不算完,必须倾家荡产,让她哭着道歉才行。”
“……”
工作室里陷入死寂。
船儿转过头,与所有师兄姐弟们惶惶交换视线——
可以,这山寨佬算是摸着老虎屁股,青龙逆鳞了。
“现在就是不想看了,不可以吗?”凉气嗖嗖往上窜,徐酒岁急忙忙地说,“我不是锁门了吗,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钥匙。”
“……”
打从时隔将近二年,重新见到许绍洋的第一秒起,徐酒岁对他只有想要疯狂报复或者冷言冷语的冲动——
而此时此刻,她却想哭着抱着他的大腿,叫他爸爸。
“我不出去。”徐酒岁捂着肚子手都快把衣服捏成了咸菜,她绝望地说,“我把设计理念写给你,你念给外面的人听好了。”
许绍洋沉默了下,完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在这抽什么风。
“不行,”他一口拒绝道,“我凭什么给你念?”
“我肚子快痛死了!”
“这不是还吼得挺大声的?”
【薄:下午三点有空,千鸟堂见。】
【薄:你三点半再到, 不许提前。】
【岁岁平安:你说“不许”的时候特别性感。】
男人对着手机冷笑一声。
【薄:你也就抠字的时候特别厉害。】
薄一昭没冤枉她——
谁让她打字时候利索得很什么都敢讲,平时见了他像个哑巴。
让她说点什么好听的得连哄带骗,简直比登天还难。
【岁岁平安:关了灯我也厉害。】
薄一昭:“……”
徐酒岁放下婴儿勺,露出一个准备深究到底的危险表情:“你笑什么?”
薄一昭立刻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言简意赅的回答:“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他明明听不懂我说话,我还是老跟他说话显得很蠢?”她一脸认真,“薄一昭,你懂什么人类?如果不是语言环境的问题,你告诉我凭什么中国的小孩生下来就懂说中文,美帝的小孩刚学会走路英语水平堪比我国大学生?”
“我国大学生招你惹你了。”
“你别扯开话题!”徐酒岁放下米糊,隔着餐桌瞪着一脸息事宁人的男人,“你等着,不信语言环境洗脑是吧?”
薄一昭挑了挑眉,就想知道她能怎么着,才可以把这句话变成撂狠话的存在。
没想到徐酒岁转过头,摸了摸薄岁安的脑袋,指指身后的男人:“叫爸爸!”
小杰瑞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口水流的满下巴都是,哐哐砸手里的勺子。
徐酒岁:“叫爸爸——爸爸!”
年轻的夫妻,没事干就喜欢攀比孩子跟谁亲,孩子先开口叫“爸爸”还是“妈妈”,成了第一次决定胜负的关键战场。
眸色一暗,这防贼似的动作莫名地让他有些不高兴了,站在床边收回了刚想离开的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徐小姐,看一下脚,就要原地成亲的年代已经过去几百年了。”
“…………看一眼就要娶的话,让你看一百眼都成。”
她小声道。
病得嗓子都快烧着了说不出话了,也不妨碍她见缝插针地,用老巫婆同款沙哑音瞎撩。
然而薄老师向来很难伺候——
被提防了不高兴。
被瞎撩了还是不高兴。
只是冷笑反问:“娶?你到法定结婚年纪了吗?”
徐酒岁:“……”
到了,甚至快到法定晚婚年纪了……如果法律里有这一条的话。
第10章 小娇娇们
雨落下来的时候,徐酒岁正在店里准备开工。
今天难得早起,她干脆给把刚刚关了店准备下班回家睡觉的姜宵抓了过来,把他上次没有做完的打雾做掉——
上次的打雾坚持了四个小时之后,姜宵已经到了碰哪哪疼的地步,徐酒岁还没下手他就开始吱哇乱叫的,严重破坏了我国军人铁血男儿形象。
徐酒岁对他们当时的对话记忆深刻。
“姜哥,大哥?我还没下针呢你怎么就开始倒吸气了?”
“嗡嗡声震得我疼。”
“……姜哥,你来做满背是因为要遮盖疤痕,你是因为演习过程中受了重伤才退伍的,在你的纹身下面是坑坑洼洼的流弹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