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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被一阵呛人的烟味呛得猛咳几声。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电梯。
一眼就在黑暗之中抓住了唯一算光源的星火点点,那是男人手中点燃的烟草,他斜靠在墙边,安静地看着她。
“去哪?”
他问。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买、买酒。”
男人沉默了下。
“你呢?”
乖乖应了声,徐酒岁有些烦躁地抬起手将头发拨乱了些,她发现拨撩他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这个人心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道德观简直高于一切甚至是生命……
她但凡有一点点出格的,就一定会被他狠狠教训。
鞭笞心灵的那种。
上一次,不过是在楼梯间冲着他下巴吹了几口气,就躲了她两天。
要不是酒吧出了那档子事,还不知道是不是只躲两天呢?
……哎哟,等等!这一次的惊天大雷,这人不会直接将她从生命里拉黑吧?
徐酒岁一边想着,一边用余光去扫身边男人紧绷的下颚弧线,心里想的是,在被他拉黑之前,老子必须要干点惊天动地的举动才行。
目光看着看着,就挪到了他严肃微抿的唇角……
她的嘴型合不合适接吻不知道,但是薄老师这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写着“很合适接吻”。
徐酒岁忽然决定了那个“惊天动地的举动”到底是指什么——
“改天吧,”徐酒岁上下打量着他,“我一会儿还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
薄一昭微微眯起眼,感觉到了对方无声的抗拒。
多么聪明的小姑娘,她仿佛有预知能力或者是读心术,心知肚明地清楚这时候她做出任何撒娇,作死或者话多的举动,都会受到他无情的打击……
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做,像是一只竖起耳朵的小动物警惕地望着男人。
两人一个站在楼梯上方,一个站在楼梯下端,过了很久,薄一昭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只烟草……
刚想放至唇边,就听见她犹豫道:“老师,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薄一昭一愣,对视上她的眼睛,发现她眼里已经刚才见到自己那一瞬间点燃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
忽然鬼迷心窍,来了点偶像包袱——
他发现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没有办法像是早上拉黑那个得寸进尺的女班长一样干净利落,摆出“严师”的风范,把她教育一顿。
忽然就想起,前面的操作都是小儿科,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明明还有最大的那个麻烦并没有解决。
……这一天的开端并不算美好。
他真诚希望今天连空气里的二氧化碳都乖乖地别惹事,否则他随时可能原地爆炸。
……
薄一昭一天没有出门。
直到下午夕阳西下。
他放在茶几上的电脑开着,桌面上是打开的Word文档,是薄一昭给十八中校长老头的辞呈,开头第一句就是“我自认为无法作为人民教师给与学生正确的引导”……
是真的没有办法。
要么选择干净利落的拉黑,拉黑不了的就放置PLAY,放置PLAY还是不行……那就只能——
地球给你,我走。
他只是故意把话说得那么暧昧,余光瞥见徐酒岁面色已经开始发青,她看上去好像很想抬脚狠狠踢男人一下。
许绍洋顿时觉得特别满意,不枉费他三毛钱电话费。
薄一昭被坑了这么个大的,也不想和许绍洋再“兄友弟恭”,瞥了他一眼:“不准叫她岁岁。”
许绍洋微微一笑,如果二岁时候兄弟两人穿着开裆裤抢玩具,薄唇轻启,果断拒绝:“嘴长我身上,管得着么你。”
薄一昭不理他了,气势汹汹地抓起徐酒岁,拎小鸡仔似的拎着满脸不情愿的她往外走。
“拽什么!我不想出去!”徐酒岁气得跳脚。
“那是我邻居,你该见一见。”男人平静道。
可怜好好的“青梅竹马”就这么被无情地钉死降格在“邻居”上,好歹前两天还是“我的一个明星朋友”。
两人声音伴随着他们在走廊走远变远了些。
“我不见!”徐酒岁恼火的声音传来,“反正我哪也比不上她!”
四个小时后,德国黑背变成了街边死狗。
“别动,最后提白,完了就完事了。”
徐酒岁的纹身枪换了白色的颜料,所谓提白就是像画画时的高光,是纹身的最后一步——
而通常,到了这个时候,载者的体力,皮肤红肿以及耐力都到了极限,再加上因为白色颜料颗粒比较大,所以会特别特别疼一些。
徐酒岁觉得自己给脊椎附近肉少的地方提白时,姜宵的灵魂都快从他的嘴巴里飘出来了。
最后收工,纹身枪声音一熄,两个人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