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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还有什么漏了的?”
恰好看到钟宛,有点意外:“钟宛啊,你也来这了。”
“你怎么在这?”她问。
“我吗。”季清则看看里头这几人,笑说:“最近有些事,就有了些来往,所以今天一块约着出来聚呢,也没别的。”
“哦,这样啊。”钟宛态度平平地回着。
聚餐。
这群人是个什么样子?跟他们聚餐,如果不是他们玩得熟的人,那就是自己往火坑跳。
要说,两边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季清则没毕业两年,正在奋斗,以前就算上学也是学习,平常生活单一,和他们是两种极端。
可现在他们混在了一起。
像黑与白两种颜料混合,色差过于明显,明显到令人不适。
秦总?这称呼,是个什么意思。
钟宛便去看秦忱。
这是她走进这里以后直视他的第一眼。
他还是平常那种姿态,左手边坐着个女的,眼熟,像是电视上见过的哪个三线小明星。
大概是被张元恺那些人叫来陪酒。
她起先瞧见那女的是在旁边人怀里,现在她侧身坐过来动作轻柔地帮秦忱捏肩。
感受到她视线,秦忱也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碰上,谁都没避。
秦忱先开了口,不过是和季清则:“听说,你们关系好像很好。”
季清则点头:“最近是,因为是一个专业,又有事情一直在交流,所以才熟络起来。”
“挺不错的,那以后出去工作,还能相互帮衬。”
“是啊。”
季清则主动过去,帮秦忱面前的杯子倒上酒:“不过还是要感谢秦总最近的帮助,我爸妈厂里因为那桩生意赔了,最近其实赔了不少,还是您的帮衬才渡了过去,以后怕是要劳烦秦总。”
“小事,不用在意。”
旁边的张元恺灌了瓶酒,道:“说话这么客气干嘛,前几天就王程那事,正常流程下来肯定得判个几年,那是有钱也逃不掉的,还不是多亏了你季律师那张巧舌如簧的嘴。”
“不过干的确实不是什么人事,开车把人给撞死了,还不是无意肇事,他那家伙故意的你知道吧,死的那人跟他关系一向不对头,那天有了些争执,他就背地里整了那种事。”
一群人笑了起来。
“季律师还是厉害,不愧是打过两场大官司的,在法庭上以什么被害人性格缺陷证据帮王程开脱,那人当时确实喝酒了,也是他安排的,可要说是被害人主动撞上去,这话放我们都不敢说啊。”
季清则说:“我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帮委托人争取最大合法权益。”
张元恺笑:“可要说到底,这种事放寻常人身上,做起来可是会心虚的,季律师,你会么。”
钟宛无言地听着他们说话。
他们说的那人她知道,说是败类中的败类也不为过。
以前仗着那种脾气,什么恶事都搞过,最后都是被保下来,失手弄死过一个人,后来拿钱摆平了。
短短几句她听出来了这件事的意思。
一场案子,王程是罪大恶极的那个,季清则接了委托帮他打官司,最终争取了最大权益。
至于这最大能大到哪儿,或许是本来要判个几年,最后是赔钱了事。
这对于被害人而言,是心寒的。
但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谁又知道呢。
上一次和季清则交谈,对方言辞之中是对未来的盼望,想靠着自己努力,一步步往上爬。
他一心希望自己爸妈好,钟宛觉得打心底里祝愿他。
可短短这些时间,所有都变了。
出去的时候已经很晚,晚到路上看不见多少来往的车辆。
有寒风,钟宛裹了裹身上衣服,说不清这会自个儿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她和季清则一块出来的,男人身上有些酒味,但刚经历一场聚会,眉眼里没什么倦色。
他说:“钟宛,我第一次体会到这么成功的感觉,一步登天,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感觉吗?”
钟宛拿出一根烟点上,也不回他。
季清则问:“你在听我说话吗。”
钟宛吐了口气,感受着烟草的气息在唇齿间轻漫。
上一次,他们也是在路边说话,她望着天,这一次也是。
她说:“季清则,你觉得法律的公正性是什么,是让你去找空子,帮那些犯过恶事的富商开脱吗,你这心里,真可以做到什么都没有么。”
季清则面上的表情敛了些:“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一步登天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在别人眼里,这种事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有一瞬的沉默。
“瞧不起?”季清则站直身,嘲讽地说:“那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人瞧得起,一直陷在底层,这样就会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