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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他一边拿毛巾擦自个儿头上的汗,一边接电话:“太阳打西边出来,前两天才说以后别见了,今天又主动给我打电话,玩儿呢。”
“是,计划不如变化。”
钟宛说话的声音和平常不同,有些恍惚,更像感叹:“秦晟,以后我就走了,来跟你告个别。”
秦晟喝水的动作一愣。
“什么告别,你做什么傻事?”
当秦晟到矜华兰苑去,看到客厅里两个大行李箱的时候,差点惊掉眼珠子。
“我靠我靠我靠,来真的?”秦晟围着行李箱转着看了好几遍才确定,钟宛这是和秦忱摊牌。
而且,摊牌还有了结果。
“我哥他舍得就这样让你走?”
钟宛拿着毛巾,慢慢擦行李箱上边的灰:“舍不舍得的,也是他亲口同意。”
“那这事别人知道吗。”
“还没,过几天安置下来,我再去一趟秦家,和秦爷爷告个别,还有那个什么叔叔婶婶。”钟宛说:“就算这些年私底下没给我什么好眼色,表面工夫总得做做。”
“可以啊。”秦晟知道钟宛,她骨子里是不被束缚的,跟着秦忱这些年,早是一身反骨。
但她坚持,那秦忱呢?
秦晟不知道秦忱怎么想的,反正,他不是什么宽宏大量完全不记事的人。
曾经有一次钟宛想离开秦家,硬生生被他给掐灭了心思,那一次,秦家谁都记得,之后谁都心知肚明地没提起过。
隔了几年,他就能准许了?
不过这种事,谁说得准。
秦晟在沙发边站着看她利落地把行李箱装好,问:“你就这么急吗。”
“能干脆利落就别拖泥带水,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都行,你再看看你还有什么东西吧。”
“那就现在。”
钟宛清理东西的动作很迅速。
她东西挺多,两个行李箱不够放,但明显不想多待,有些东西留那儿也不肯多花点时间装起来。
不过都是些小物件,没什么带走的必要。
秦忱很少回来,就算是来,也不过是歇歇,所以偌大的屋子里没多少烟火味。
少了钟宛的生活物品,这栋房子看着还是那么精致,就是跟没住过人一样。
钟宛早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她不喜欢学校寝室,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套间。
秦晟送她过去以后来了个电话,那些狐朋狗友又约他赶场子,他在钟宛这儿皮了两句,之后上车一踩油门去了。
钟宛搬了新居,忙着把东西清出来安置。
忙了大概两小时,天完全黑下来,屋子才全部清理好。
这栋小区很新,是近几年的新楼盘,绿化很好,推开窗看得见下边遛狗散步的老人。
晚风轻拂。
钟宛的心情放松不少。
隔壁人家的窗台上放着几个盆栽,上边是一些绿植,枝叶修剪得干净细致,上边挂衣架上没什么衣服,单独一件白衬衣,显眼,却又简约。
她想着或许住在她隔壁的大概是个平常很爱干净的人。
她很久没感受过这种烟火味了,像是真正回归生活,平淡简单。
待在秦忱身边不是。
他过于凛冽,像寒风,不仅扎得人疼,骨头也跟着疼。
秦晟曾经问过钟宛:“秦忱给你的影响那么深,你对他动过心吗,哪怕只有一瞬间。”
她回答的有还是没有,她也忘了,只记得当时自己不在意的笑。
动心,多么微妙的一个词。
无法否认,秦忱带给她的那种影响深入骨髓,她想改都改不了。
钟宛很不喜欢那种影响,像是什么盘根错节在她心脏里扎了根,想摆脱,真正到那个时候又总会无意识想到。
或许有过吧。
在曾经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钟宛是有被戳到。
他无意的一句话,随性的一个行为。
以前的秦忱在秦家处于很特殊的位置。
二叔瞧不上秦忱,每次见着他皆是傲慢神态。
三叔是什么都放在表面的人,他说秦忱一个死小子,也敢在秦家作威作福。
而她呢,一个罪犯的女儿,更是让人看不起。
那时候,学校同学爆出她家那件事情,一段时间周围人看她目光都不对。
窃窃私语,背后议论,异样眼光从四面八方传来,都是恶意的语言。
被判十几年罪犯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来上学?
有人因为这个故意霸凌,是秦忱出面帮她教训对方。
别人记恨上,有备而来,秦忱被打得身上多处挂伤。
那是钟宛第一次因为他哭,秦忱手上是血,还擦她眼泪。
“哭什么。”
“那些人也没那么好,以后,谁还敢再说你?”
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