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早被眼前一幕惊住的江如月，在听到竹姨娘这句话后才回过神来，眼睛一亮，一脸兴奋地看着江晚白，道：“就是！我一定会告诉祁世子，江晚白你就是个不孝的！到时候祁世子一定不会再愿意迎娶你！”
    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江如月微抬了下巴，一脸兴奋地看着江晚白。
    她等着江晚白惊慌痛哭，最好是为了她不把这些事情说出去而跪下来求她。
    可江晚白站在那里，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江晚白道：“好啊，你们只管去说，我就等着，到底是你这位江侍郎先因为宠妾灭妻而被弹劾，还是我先因为不孝被人耻笑！”
    “什么宠妾灭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娘早就去世多年……”江先呈被这四个字吓得心惊肉跳，朝江晚白大声吼道，但也只是为了掩盖心虚。
    江晚白不想理会他，转而看向竹姨娘，扯了扯唇角，双瞳墨色加深，她幽幽道：“竹姨娘，这么些年，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就没觉得有好几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你吗？”
    竹姨娘脸色顿时煞白一片，而江晚白冷笑一声，甩袖离开。
    将江先呈的怒吼全部抛在身后。
    一进了院子，江晚白脸上丝毫不见怒气，就像是刚刚在外面走了一圈散了一会儿步似的，她朝迎上来的丫鬟道：“去厨房给我那些吃的，我还没吃饭呢。”
    那丫鬟愣了一下，知道她刚刚是被请去了竹苑吃饭，但什么也不敢问了，应了声就急急忙忙退了出去，往厨房走去。
    而竹苑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一字不差的被传到了江老夫人的耳中，彼时江老夫人刚吃过饭，一个嬷嬷正蹲在她的面前替她揉脚，一边将竹苑发生的事情说了。
    江老夫人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前面十几年她是个傻子，如今老天爷既然让她死里逃生开了智，那她后半生就是个有福气的，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这祁世子和祁侯府那位老夫人都把她当宝似的，她那当爹的还摸不清这一点，糊涂啊！”
    “老夫人，要不把老爷请过来，您和老爷说一说？”嬷嬷提议道。
    江老夫人却摇了摇头，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但更清楚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脾气，只要有那个竹姨娘在，江先呈就不可能和江晚白和谐相处。
    “罢了。”江老夫人摆了摆手，闭上眼睛道：“他要作那就让他去作吧，我这当娘的也拦不住他了，也只能希望晚白那丫头能记得我这几分好，到时候能让他告老还乡了。”
    嬷嬷闻言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只是对于老夫人说的话仍旧觉得有些不以为意的，就算二小姐日后能嫁进祁侯府去，她顶多也就是不给老爷任何助力罢了，难道还真的能反过来对付老爷不成？
    说到底，老爷就是她亲爹，这是怎么也没法否认的事情。
    她们不知道的是，江老夫人想的却是江晚白离开竹苑之前对竹姨娘的那几句警告。
    心里隐约也有了怀疑，或许，当年江晚白她娘的死真的和竹姨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