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倪戴萌面无表情地夹了一块红烧肉进嘴里，嚼了起来。
    庄忱一愣。
    他垂眸看向女孩，微微抿唇，犹豫着说：“那……我给你道歉。”
    倪戴萌没说话，木着一张脸夹菜进嘴里。
    余光里，瞅到男生有点无措的神色。
    差点笑喷。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后悔刚才这样对他。
    下一秒，倪戴萌夹菜的动作一顿，她愣了愣。
    底下，男生伸出白皙修长手指，轻轻牵着她衣服的袖子，沿着袖口碰了碰她手腕。
    然后，慢慢地勾住了她指尖。
    自诩不会脸红，也确实很久很久没脸红过的倪戴萌刷的脸色发热，脸也肯定红了。
    对面的赵芯忽然吃惊地望着她，“小萌，你的脸怎么红了？不舒服吗？还是吃到辣的东西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家长也朝她看过来。
    庄父看了倪戴萌，满是不解和疑惑：他扫了一眼自己炒的菜：“我没放辣椒啊。”
    倪戴萌几乎要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她飞快瞅一眼旁边的庄忱。
    男生面色淡定地吃着菜。
    她试图要将手抽出来，却纹丝不动。
    又不想引起双方父母的注意。
    僵持了两秒，只好抬头对在场的几个人尴尬笑笑：“没，就是吃了饭，觉得热。”
    闻言，几个大人恍然大悟。
    庄父更是哈哈笑几声，然后又聊他们的去了。
    倪戴萌暗暗松了一口气。
    抬手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吞下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尽量装作平常的样子，往旁边那人的方向靠近了些，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压低声音：“放手。”
    庄忱面色不变，夹了一块红烧肉递到她嘴边，露出温柔笑意：“张嘴。”
    倪戴萌：“……”
    她没顺从他的话。
    庄忱便没收回手，脸上笑意半分不减。
    就这样僵持了近三秒钟。
    倪戴萌怕其他人察觉，用眼神警告对方：你别太过分。
    男生眨眨纤长睫毛，眼神无辜。
    坐在倪戴萌旁边的赵芯察觉到她的异样，疑惑地喊了一声：“小萌？”
    “……”在其他人看过来的前一秒，倪戴萌十分迅速地一口咬上庄忱筷子的那块红烧肉，转头面向赵芯，面带微笑，“嗯？”
    演技精湛，天衣无缝，拍手叫绝。
    女孩嘴里还嚼着肉。
    赵芯一愣。
    女孩眨眨眼，大大的圆眸越发显得整个人表情无辜。
    赵芯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倪戴萌姿势不太对，所以就随口问一句。
    又吃了一会，倪戴萌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庄父正端着一只高脚杯喝红酒。
    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玻璃杯里轻轻荡漾，玻璃折射微光。
    倪戴萌看得喉咙发痒。
    庄忱放下玻璃杯，就见倪戴萌盯着他这边。
    庄父疑惑，狐疑地顺着女孩目光看去。
    这才发现女孩看的却是他高脚杯里的红酒。
    愣了一下，不由得哈哈笑了两声，指了指高脚杯，“酒就别喝了，你们学生喝了都不用学习了。”
    倪戴萌：“我想试试。”
    都这么说了，何况现在又是过年。
    所以大人也没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