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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我与她认识,也与你母亲有关。”邹明恩揉了揉额头,继续说道,“不该你问的,你太狡猾了,每一句话都是坑。”
苏锦瑟脸上笑容一窒,心中警铃大作。
“你在不知不觉中把你母亲背景的所有可能都问了出来,是我大意了。”邹明恩看着他,坚定地说着,“如果你还想过这样简单平静的日子,你的身份我不能告诉你。”
苏锦瑟咬了咬唇。
又是这样,只要探寻到关键时刻,所有人都告诉她,不能说,说了就是害你。
“那你还想问我要玉佩,就凭这样的三言两语。”苏锦瑟愤怒地说着,“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要玉佩,也对,你连背主都能毫无芥蒂,若真想要玉佩,有的是办法……”
她的视线落在邹明恩身上,见他平静无波,脑中思绪一闪而过,突然住了口,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你,你,邹明恩,你有没有毛病,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见我一面,来看看我这个故人之女过得好不好。”
是了,邹明恩何许人,这等心性手腕的人,及冠之年就敢杀主背誓,上阵杀敌,能年纪轻轻就走到河东节度使位置的人,正想要一个东宫太子妃的玉佩,何等简单,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甚至骗过太子。
“你若真是这等怀念我娘,为什么不救她,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你放不下的欲望。”
“她不是死于妇人之手,而是被卷入无辜的政治斗争。”
“她因为你的沉默,所有的记忆只能停在二十二岁。”
“你若真的喜欢她,就不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事情发生,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我感动而已。”
苏锦瑟气得脸颊通红,厌恶地看着面前之人。面对她的时候,邹明恩总是说着似而非似的话,做出怀念的神情,可到底还是见死不救,这般惺惺作态给谁看。
“不是二十二岁,是二十一岁,差十五天便是她的二十一岁的生辰了。”邹明恩摇了摇头,怀念地说着。
苏锦瑟见状,嗤笑:“记这么清楚……”
“二十一。”她脸上的笑突然沉默下来,脸色大变。
云姨娘在知春楼待了八年,十五岁挂牌,十六岁生下她,六年后,怀着弟弟死于大出血,按理应该是死于二十二岁。
若是所有事情不变,把时间往前推一年,那便是知春阁在她还未及笄的时候就让她挂牌出来。
她的手微微颤抖,所有的事情都瞬间塞满了她的脑袋。
及笄挂牌是红楼惯例,知春阁没必要特意为了一个人破例,那便是有人逼着她这么做,邹明恩说苏家使诈,而苏家在太原压迫一个红楼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苏映照逼着知春阁把我娘的年纪说大了,匆忙挂牌,然后在你上前线的时候买下她。”
苏映照虽然不是人,但他的身份地位,没必要强要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他这样急迫且大费周章买下她,声势浩大,必定是因为再不买下她就来不及了,也是在制造迷/雾/弹。
——十六年前,官家清理太原的景王余孽。
——苏家是官家一手扶持起来的。
她突然想起,寿阳之时,张如九与她说过,据传景王当时只剩下一个六岁的女儿不知所踪。
莱嬷嬷曾经说过她像一个故人,而那个故人正是死于二十一岁。莱嬷嬷是官家身边的人,自小在宫中长大,不曾离开过汴京,她能觉得眼熟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寿阳的时候,邹雁归的出现,一直在她耳边意有所指地说着景王和寿阳的故事,根本就是在试探她知道多少真相。
老太太几次三番的阻止她入京,甚至在大婚前要求她割裂与苏家的关系,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三夫人来自欧阳家,欧阳家正是景王一手扶持的。
那套云姨娘难得为她求来的笔墨纸砚,是出自景王府的。
三箱旧物匣里衣服上的突兀的红梅花纹,寿阳时,就有人说过景王家徽便是红梅。
其实还有很多细节,她母亲书信上的话,苏伯然的欲言又止的神情,殿下显而易见的紧张。
她现在想来,其实答案每次都已经很靠近她了。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可被层层繁杂的信息所阻拦,只能在浩瀚烟海中沉默。
“所以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娘的身份是吗?你们一开始也许都是瞒着这层身份才这样为所欲为,可后来我娘还是死了,为什么,因为瞒不住了,有人一定要她死。”
“也许那个人还不知道,但是苏家按耐不住了,怕消息泄露,动了杀心,所以只死了一个云姨娘,而不是连我一起死。”
苏锦瑟一双眼睛通红,死死盯着邹明恩。
“别问了,我让人送你回宫。”他上前要扶住摇摇欲坠的苏锦瑟。
苏锦瑟紧抿着唇,冷笑着,明白他的意思:“那个人你也拦不住是吗。”
“你当时已经是河东节度使,你也拦不住那便是……”那个答案在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