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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早,天色渐热起来, 倒春寒也不过是几天的时候,就被炎热赶走了, 盛宣知快步而来, 额间冒出汗来。
盛宣知站在不远处,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面色无意, 这才笑说着:“今日没去政事堂, 从外面回来, 一声汗, 我先换个衣服。”
苏锦瑟放下书等了一会,后来就跟在他身后进了屏风后面,司棋司画早已准备好殿下的常服低眉顺眼地站着, 等待着给殿下更衣。
“你怎么进来了。”盛宣知换到一半衣服,见人坐在自己面前,笑问着, 眉目轻柔似微风,“还是打算给你夫君更衣。”
苏锦瑟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我也不会。”她说得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那你跟进来做什么。”盛宣知失笑,本也不指望她给他更衣, 不过是随口调/戏一句而已。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没有头绪就算了,我还觉得我好想有件事情做错了。”她撑着下巴,愁眉苦脸地抱怨着。
盛宣知挥了挥手,原本正在给他系腰带的司棋动作一顿,动作迅速地给人扣上腰带,然后和司画一起退到一旁,沉默站在角落里。
盛宣知上前抬起她的下巴,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早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孟嬷嬷气势汹汹传入东宫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
来仪殿在皇宫地位超然,就是杨贵妃身边的黄门多宝也曾多次擅闯朝堂,官家却是视若无睹,听之任之,孟嬷嬷在后宫更是狐假虎威,宫中众人敬畏之深,闯宫之事做得熟门熟路。
只是之前他们一直不曾在东宫撒野,盛宣知积威深重,背靠清流,又握有实权,杨贵妃很少会直接触太子霉头。
最重要的是,杨贵妃归根结底是官家的内院人,太子是官家亲子,崇王可以和殿下有冲突摩擦,但杨贵妃不行,毕竟人言可畏,而且庆延帝性子多疑自私,若是坏了帝王恩宠就得不偿失了。
这次算第一次,也是借着请太子妃入来仪殿的名义,直接来了安朝殿,不敢去其他地方乱闯。
这是试探也是炫耀。
太子殿下自然不会任由这种心态再一次出现,所以欧阳太监一回来就几乎给前院下了死命令。
还不知前院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苏锦瑟拉下他的手,把他的手握在双手中,长叹一口气,和人一起出了屏风。
“我没想到石太医竟然还精通妇科,我这要是自己给自己打脸了。”苏锦瑟坐在罗汉床上,一脸苦恼地说着。
可也不怪她啊,太医院她就认识一个石太医啊。
盛宣知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她的肚子上。
下一秒就见苏锦瑟火速捂住肚子,凶巴巴地质问着:“你在看什么!”
“那你这几日有找太医来请过脉吗?”盛宣知移开视线,视线落在她故作雄核的脸上,嘴角忍笑,岔开话题。
“我又没病请什么脉。”苏锦瑟瞪着他,虎着一张脸,状若凶残地反问着。
“你年幼冬日落水伤了身子,在范家一年多,范老太太一直给你调理身体,入了宫自然也要接着看,而且太子妃请平安脉是很正常的事情。”盛宣知坐在她边上,有模有样地解释着。
这事倒是真的,不说年幼落水无人照顾,落下病根的事情,单是盛宣知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就足够令人心疼。之前在太原先是挨板子后又跪祠堂,紧接着经历一系列伤身又伤心的事情,每每接踵而来,让人措手不及。
调理身体之事很早就放在盛宣知心中,可是太原环境烦乱,苏家不是养身体的地方,这才一直拖到住进范家才提上日程。
范老太太是民间女大夫出生,擅长女子之事,得了殿下请托也是细心照顾,三日把一次脉,想要把苏锦瑟身上的毛病统统调理干净。
后宫之中,女子争夺第一要比的就是谁的身体好,谁的命长。若是命短福薄之人,便是泼天恩宠也是无福消受。
“哦,是吗。”苏锦瑟不疑有他,立马信了他的话,“那明天请石太医来看看?”
盛宣知捏着她的手指,即使天气入了夏,可苏锦瑟的手指依旧没有热气,好似玉雕的纤长手指,细腻却冰冷。
“不必,你今天刚说了他,明天便传唤,太过欲盖弥彰了。”
“那杨贵妃那边如何是好,万一他们当真了怎么办?”她今日故作柔弱姿态只是为了避退孟嬷嬷,但是孟嬷嬷显然是为了套取更大的消息。
太子妃疑似有孕。
这个消息就明显比邀请太子妃入来仪殿一叙要来的冲击力大。太子及冠多年一直不曾大婚,大臣请求太子大婚的折子一直被官家压着不发,假装无事发生。
去年崇王及冠,今年太子才堪堪大婚。寻常人家,他的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众人明白这一巧合背后的深意。
如今太子名声如日,民心所向,若是早早成婚诞下嫡长子,便是在胜利的筹码上又加一筹。这对崇王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这也是为何崇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