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听说数学竞赛的负责人是高三一班的钟老师。当初云星月转学过来的时候，他好像还嘲笑过云星月。”
    自己发出的竞赛邀请被云星月拒绝了，这让钟老师气得接连灌了两杯茶水。还好他让洛沛霖去说的，这件事要是自己亲自去，岂不是更难堪。
    徐老师和钟老师一个办公室，她借机火上浇油道：“现在你们知道高三十一班的学生不好惹了吧？我们一心一意为他们好，结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别的老师都默不作声，这事儿就让它悄悄过去吧，还是教学任务重要。
    啪的一声，钟老师将水杯放在办公桌上。
    “范老师呢？他人去哪里了？”
    “我刚刚听了一嘴，他好像去医务室给班上的同学领藿香正气液了。”
    钟老师皱了皱眉，径直走了出去，看样子要去医务室找范老师。
    “哎，你们说，他不会真的想把云星月从高三十一班挖走吧？”一个年轻的老师忍不住八卦道。毕竟，这事儿钟老师又不是第一次干。云星月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稳进北大清华。
    “谁知道呢？范老师运气可真好，不小心就接收了一个年级第一。”
    “是啊，只要云星月同学能够保持学习状态，高考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初不愿意接收云星月的老师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云星月是这样的学神，他们说什么也要争取过来。
    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刚刚从医务室出来的范老师，一手提着藿香正气液，一手拿着清凉油。他们班的教室在二楼，总有很多蚊虫。清凉油既可以驱蚊，还能提神，孩子们应该都用得上。
    迎面走来的钟老师路上一直在斟酌，他应该怎么跟范老师表达自己的意思。当他看到范老师花白的头发，准备好说辞的他犹豫了。
    “钟老师，你也去医务室？”范老师主动打了个招呼。
    “不是，我是专门过来找你的。范老师，有时间吗？我们聊一聊。”
    看钟老师的神色，范老师心里约莫知道他要说什么，“走吧，我们去那边的凉亭坐一会儿。”
    “范老师，你知道吗？你们班的云星月同学拒绝参加数学竞赛。”钟老师只要一想到这事儿，就气不顺，这种事儿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仔细研究过云星月的数学试卷，解题思路相当清晰，下笔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听监考老师说，云星月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数学考试，剩下的时间一直在检查。
    范老师点了点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是这个反应？钟老师气结，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支持她的选择。钟老师，你别看现在的学生年纪小，他们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云星月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不是，范老师，他们才十七、八岁，未必清楚学习的意义。或许在他们眼中，玩游戏、看小说、追韩剧和明星更有趣。你不能这么惯着孩子，这对他们的成长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看看你们班上那些同学像什么样，他们连大学都考不上，谈什么未来？跟他们在一起，只会让云星月这个天才陨落！”
    钟老师提到高三十一班就一脸嫌弃，他觉得自己找错了对象，应该直接去找校长。
    听了钟老师的话，范老师的脸色当即垮了下来。
    “钟老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为什么你只看到了他们的缺点，难道他们身上就没有优点？是，我承认他们的平均成绩现在是全校最低的，可他们并不是你口中的坏学生。他们每个人都和云星月同学一样优秀！”
    “行，今天就当我没有来找过你。范老师，你带高三十一班两年了。他们之所以像现在这样，还不都是你惯的！黄馨漫为什么跳楼，你反思过没有？你们班每次考试都是最后一名，你居然还认为他们优秀？”
    钟老师利落地起身离开，留下范老师一个人揉着胸口散气。
    “教之道，贵以专……”
    一声唏嘘后，范老师提着手里的藿香正气液和清凉油朝教学楼走去。
    两年算什么，为了孩子们，他可以坚持十年，甚至二十年。相信孩子，鼓励孩子，在他们犯错的时候及时纠正他们，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对孩子的评价有错。
    凉亭背后，聂思远手中的冰棍化了，黏黏的凉水顺着他的手腕滑落。
    邢鹿鸣望着范老师离开的背影，将手中的香烟扔进垃圾桶里，“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我……鸣哥，我们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阿远，刚才的对话我录了音，你帮我单独发给班上每个同学。”
    钟老师想要从高三十一班挖走云星月，但是失败了。从谭主任到校长，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的做法。
    这件事暗地里早就在同学和老师之间传开了，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唯独高三十一班的同学没有参与讨论，他们知道了钟老师和范老师之间的对话，默默地把自己课余的时间全都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