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7
水似的倾泻在指缝间,皇帝心想,给她一个子嗣又如何,日后倘若自己不再宠爱于她,也好有个安身立命的依靠。
皇帝在黑夜中勾勒着她秀美的脸:“闺中可有小字?”
简宿涵轻轻攥住他的手:“陛下知道嫔妾的名字吗?这便问上小字了?”
皇帝微顿。
女子一字一句,珍而重之的告诉他:“简宿涵……”
“山行海宿之宿,地负海涵之涵,陛下要记住。”
皇帝笑了笑,吻上她微凉的唇瓣,声音模糊,戏谑问道:“朕为何要记住。”
简宿涵主动揽住他的后颈:“嫔妾想活的久一些,偏又挣不开命数,都道为君者万岁,纵有一日身死,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嫔妾,那也算活着。”
也不枉她来这个朝代走了一遭。
皇帝看的很清楚:“没有万岁不万岁的,皆是凡人,百年而已。”
简宿涵一只手紧贴着他的心脏:“帝王的功绩会载于史册,叫后人铭记,此为万岁。”
这是生命另一种方式的延续。
皇帝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捧到天上去,他轻咬着简宿涵的耳垂:“朕叫史官将你一同写入册中,记上生平,岂不也是万岁。”
简宿涵身上的薄衫褪下,肌肤莹白,她一面躲避着皇帝的动作,一面又迎合着皇帝,似一尾游鱼,末了捧着男子的脸,喘息在他耳畔低语:“不……”
“不必留下只言片语……”
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也不该留下痕迹。
帐幔轻晃,二人从未如此契合,皇帝攥着她柔弱无骨的皓腕,顺着往上,亲遍每寸肌肤,最后落于脸庞,却感咸涩,不知是汗还是泪。
今夜,帝王依旧临幸漪澜殿。
吴庸在外头守着,掐时辰唤皇帝起床,只是半天都没动静,隔着层层叠叠的帐幔,他瞧见皇帝坐在榻边,腰间缠着一双属于女子的雪白藕臂,当即收回视线,只是耳朵却不怎么听使唤。
皇帝的声音有几分无奈温柔:“朕去上朝,回来再看你。”
他似乎极其喜欢玄色,寝衣也是暗沉的黑绸,半敞着披在身上,隐隐可见里头劲瘦的身形,只是肤色过于苍白,显得有些病态。
倘不去看那道疤,皇帝的脸也有几分阴柔的俊美。
简宿涵软软抱着他,指尖抚过寝衣上用丝线绣的繁复龙纹,虽是精美,却觉有些硌人,睡觉定是不舒服的,轻轻蹭了蹭他的后背,开始尝试着迈出第一步:“嫔妾给陛下做一件寝衣好么。”
她想象着,催眠着,自己是喜欢皇帝的,如此才能骗过自己,继而骗过皇帝。
这样冷血的人,不能等待对方来暖自己,需得自己主动去暖他才好。
简宿涵第一次提出给他做些什么,皇帝却没有立即答应,好整以暇的逗她:“先做吧,若针线看着好,朕再穿。”
简宿涵闻言一把推开他,转身,自顾自披上纱衣,肩背是黛蓝色的花纹,衬得身形清冷曼妙:“陛下便当嫔妾方才什么都没说吧,找那针线活好的给你做去。”
皇帝猝不及防被她推了个踉跄,幸而有功夫底子,险险站稳了身形,斥道:“小混账,朕看你是愈发放肆了。”
简宿涵背对着他,不回身,也不答话,只挑起一缕头发拨弄着,全当没听见,片刻后,只觉身旁一沉,耳畔响起男子让步的声音:“罢了,想做便做吧,一天到晚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多脾气。”
简宿涵冷笑,男人如如狗,你冷一冷他就回来了。
她见好就收,转身拉着皇帝的衣领道:“嫔妾可从不曾替谁做过东西,不过因着是陛下,才肯动动针线,换了旁人,我可管不着他是冷是热。”
素日清冷傲气的女子,只在他一人面前如此娇声软语,无疑让人心情愉悦,再则人性本贱,太乖顺了反倒不讨喜,只看婉妃那个作天作地的模样,便可知皇帝好哪一口了。
皇帝果然没生气,攥住她的腕子,递到唇边亲了亲:“你是朕的爱妃,自然只关心朕就够了。”
说完道:“歇着吧,昨日你受了惊,这个月不必去景鸾宫请安了。”
皇帝此举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是给简宿涵交代,二则暗责皇后教女不善。
一个是中宫所出的嫡长公主,一个是小小容华,能有这样的结果实属不易。
简宿涵本也没指望什么,她偏头靠在皇帝怀里闷闷不乐的拉了拉他的手:“这可不是嫔妾逼您的,回头皇后娘娘怪责下来,您得顶在前头。”
皇帝颇为受用,捏着她下巴道:“小没良心的。”
吴庸听他们腻腻歪歪个没完,埋头在外头数着时辰,最后见实在耽搁不得,不动声色扣了扣门,皇帝这才唤了宫人进去伺候洗漱。
昨日闹了那么大一遭,简宿涵又是拿剪子又是砸东西,哭的委屈横生,皇帝生平第一次哄人哄的跟孙子似的,累的够呛,自然要找人开刀出气,坐上轿辇的时候,冷不丁出声道:“去查,昨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