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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打量中带着些嫌弃。
阿东怕极了,惴惴不安的搅弄着裙摆,想逃又不敢逃。
简宿涵仰头看了眼身旁据说活了一百年的古树,只见那树的腰身足有八人合抱那么粗,别说一百年,怕是两百年都有了。也不知这树有多高,自带凌云之势,冲天而起,枝叶藤蔓上系满了数不清的红色祈福幡,风一吹红浪滚滚,恍在仙境。
简宿涵不信鬼神,穿越了也不信。她往四周地上扫了一眼,不曾看见笔墨,倒是瞧见几根细长的碳条,是宫女用来画眉的最普通的石黛——想来她们也不会将本就不多的银钱花在买纸买笔上。
“你们都用这个写经幡的么?三个人?何名何姓有何求?”
简宿涵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阿东傻愣愣的竟也没反应过来,只见简宿涵弯腰拾起地上的碳条,笔走龙蛇三两下就写好了三张经幡。
阿东不识字,只瞧见那干干净净的红布条忽然多了些黑色的墨迹,只当她在乱画,当下也不怕得罪简宿涵,急忙忙将东西一把抢了回来,
“你写了些什么,这经幡二十文一副呢!”
简宿涵见状默不作声,将石黛随手扔掉,拍了拍指尖的灰,斜睨了阿东一眼,恶作剧中带着些冷傲,
“乱涂乱画,我也不知自己写了什么。”
不远处刚好传来知夏的呼唤声,想必是夜露接得差不多了,简宿涵懒得跟这小宫女继续掰扯,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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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牌
皇宫是一个大戏台,里头的人都会演戏,她们唱念做打或哭或笑,自以为毫无破绽,殊不知容子行冷眼旁观,瞧的分明。
他年少时看着他父皇的妃子演,登基后看着他自己的妃子演,其实都一个样。
容子行觉得太后又蠢又可怜,哪怕这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她不漂亮,却很贤惠简朴,在先帝还是平民百姓的时候,每日荆钗布裙操持家务,半句话不多言,半句话不多说,唯一会的,只是对着丈夫和年幼的儿子抿唇一笑。
尚未发迹时便已如此可有可无,后来先帝揭竿起义,身边多了无数的漂亮女人,更加被挤得连位置都没了。
容子行慢慢摩挲了一下眼角的疤痕,闭眼陷入沉思,端王当初为何差点做了太子,不就是因为有一个貌美又会讨先帝欢心的娘么。
谁也不知道,现在金尊玉贵的太后,当初只是先帝后宫一个担着皇后名分的可怜女子罢了。容子行恨她当年不争,只能任人欺辱;太后以夫为天,对他逼死先帝的事介怀至今。
母子二人心有芥蒂,不过是表面和气,太后宁愿躲在重华宫吃斋念佛替先帝祈福,也不愿意再多看这个儿子一眼。
可吴庸知道,皇上心中还是挂念着太后的,不然也不会每年都亲自挂幡给她祈福。要说也真是巧,他们刚走到明月湖旁,又瞧见了白日里碰见的简贵人。
皇上出来的低调,并未多带人,一行人站在暗处倒也十分隐蔽,眼瞧着简宿涵走了,容子行站在不远处,对着那树下的小宫女抬了抬下巴,
“去,拿来看看。”
这话自然是对吴庸说的,他闻言忙不迭的应了,上前唤了那小宫女,不顾对方惊惧的眼神将三张经幡都拿了过来。
身旁的侍从提着宫灯照亮,红色经幡上的字便也鲜明可见,许是因为用石黛描的,笔画有些断断续续,但不难瞧出这字写的十分漂亮。
第一张经幡是一行诗——“长命无灾,摒浮世悠悠”,落款为葛丹。
第二张也是一行诗,“只祈彼此身长健,同处何曾有别离”,落款是阿环。
最后一张无落款,只一句“愿天上人间,占尽欢娱,年年今夜。”
简宿涵心细,将阿东与那严姑姑的对话听得八/九不离十,可惜并未听到阿东有何所求,只能胡乱诌了一个。
树下不知何时已不见了阿东的身影,皇上将前两张经幡扔回给了吴庸,然后从腰间解了一枚玉佩系在了第三张经幡的流苏上。
吴庸瞪大了眼睛:“陛下——”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张红幡忽的被人抛向上空,而后直直下落挂在了古树最高的一根枝子上,许是因着尾端系了玉坠,晃荡间隐有光华闪过,看起来十分显眼。
皇上负手,在树下伫立良久,他偏爱暗红的颜色,某一瞬间身上的衣裳似乎与树上挂着的红幡融成了一体,只远远瞧着,也是名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
吴庸只听他道,
“将另两张也挂上去吧。”
这句话,是这名少年帝王时隔许久,难得的好心。
晚间,简宿涵同知夏回了倚竹轩,正准备梳洗歇下,素春忽然急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