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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恕罪!姐姐恕罪!”
余嫔住在北边,简宿涵的倚竹轩却是南边,一来一回少说半个时辰。这小太监怕是得罪了人,才被分到这么刁钻的活。
知夏进宫也有些年,心下顿时明白,又见那小太监将头磕的邦邦响,到底不忍,犹豫片刻终于道,
“先别磕了,我进去回话。”
她走到小太监身边将食盒拎起,悄悄掀开盖子看了看,却见里头的如意羹已经碎了,再掀一层,三鲜肉丝也撒到了盘子外头——
食盒怕是摔过。
“砰!”
知夏用力盖上食盒,硬着头皮进去了。
屋子里简宿涵刚好临完一副画,她堪堪搁笔,抬头便见知夏一脸犯难的走进来。
简宿涵瞧也不瞧她,低着头把画收了起来,
“我乏的很,没什么胃口,你们端下去吃吧。”
说完便悠悠转身,掀起纱幔走进了内阁。
她这几日一向如此,要不就是画画,要不就是看书,再要不就是学女工,简直像要把往日在闺阁中闲晃的时光都补回来似的。膳房送来的饭菜也不爱吃,只吃些点心蔬果。
知夏暗松一口气,悄悄退了出去。
小太监跪在廊下,只觉得整个人脑子都是木的,胡思乱想了很多事。
离倚竹轩的路太远了,真的太远了,他只感觉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长的路,他拎着食盒拼命跑拼命跑,也还是误了时辰,路上跌了一跤,也不知饭菜散了没有。
应该是散了的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肘,衣裳已经摔破了,隐隐透出血迹,伤口火辣辣的疼,一看便知摔得极狠。
“那小太监,”
知夏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小太监只瞧见一片粉色的宫裙由远及近,一抬头是张明媚的脸庞,
“也不知你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我家主子今儿疲了,正睡着呢,饭食尽赏我们了,你下次可仔细些,不许再这样了。”
小太监嘴巴抖了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刚才分明瞧见简贵人在窗边临画,怎么这就歇了呢。心知这是主子宽厚心善,他刚想磕头谢恩,知夏却不许,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当差,晚了小心被总管责骂。”
简宿涵躺在卧榻上,其实并无睡意,周身的环境太过寂静陌生,让她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无名的恐惧,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素春从珍常在那儿回来的时候。
“主子,珍常在已经无大碍了,左不过就是小产落下的老毛病,她感念主子出手相救,说改日身子好了一定登门拜谢。”
除此之外,另还带了些时新的簪花与布匹当做谢礼,样式精致,想必是她未被贬黜时得的好东西。
简宿涵瞧了一眼就没再瞧,她上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并不稀罕这些,
“无大碍就好。”
说完便没了下文。
素春性子活泼些,一边斟茶一边道,
“珍常在也是可怜,回去之后身下便见红了,她身边的琅佩去请太医,使了二十多两银子竟也没人敢来,最后寻摸了一副旧方子去抓药,这才好些。”
言语间似有叹息。
知夏道,
“定是她得宠时碍了上头主子的眼,否则怎会如此,左右跟咱们不相干,别管就是了。”
她不止是说给素春听,也是在若有若无的劝告简宿涵。
皇后御下极严,景鸾宫内贴身伺候的少说五十许人,来往擦肩却是寂静无声,气氛无端压抑。
“今日珍常在与刘才人起了口角,被压在地上跪了盏茶时间,最后简贵人出来平了此事……”
苏嬷嬷凑在皇后耳边低语片刻,不知说了些什么,皇后的眉头不着痕迹皱了起来,沉声道,
“珍常在育过皇嗣,她便敢如此折辱,刘才人实在放肆。”
苏嬷嬷耷拉着眼皮,声音沙哑的道,
“您还不知道么,八成便是景和宫那位的指使,昔日的珍常在,今日的云婉仪,哪个不是因为孕过皇嗣碍了她的眼才被除掉的,可偏偏陛下护着,咱们也只能装聋作哑了。”
苏嬷嬷不说还好,一说皇后便气的怒目圆睁,忽然挥袖将桌上的摆设尽数扫落,乒铃乓啷一阵乱响,殿内侍候的宫女吓得齐齐下跪请罪。
皇后恨声道,
“这个妖妇,勾得皇上连子嗣性命都不顾了!一次两次都这么护着她,本宫当这个皇后还有什么意思!乱了乱了!这宫中哪儿还有什么纲纪!”
她此番言论吓得苏嬷嬷赶紧挥退了殿内的奴才,一叠声的劝道,
“我的好娘娘,可万不敢这么说,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便行,您大声吵嚷起来,岂不是打皇上的脸面吗?!”
“他还要脸么?!”
皇后正在气头上,闻言想也不想的顶了回去,话一出口,她反应过来便当场怔住了,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片刻后才脸色青白的吐出一口气。
泄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