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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上的事太多了,没什么时间去玩。”
乔舒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转过头笑着说:“我忘了你们是来出差的,哪有空余时间。”
随意聊了几句,乔舒低头看了看表,同他们道别:“你们难得有空出来,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今天天气也不错,你们玩得开心。”
闲聊的氛围太好,谢宜珩走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才反应过来:“我感觉伯母什么都没问我啊…”
乔舒和她一起吹了会儿街头的晚风,聊了聊洛杉矶的天气和马里布的海鲜大餐,临走时还颇为抱歉地说自己来得匆忙,没准备见面礼,还请她海涵。
“是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她和你在一起。”裴彻敲敲她的脑袋,说:“她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谢宜珩“哦”了一声,又在奇思妙想:“万一我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谢小姐,你能怎么对我图谋不轨?”裴彻牵着她的手,指尖摩挲着突出的腕骨,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恐怕困难。”
岂有此理,这人今天不但骗她来见家长,而且还看不起她。谢宜珩扫视了一圈,确认这条小巷里没什么人。她踮着脚,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她抬头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拂过他的脸颊,像是被小猫的胡须轻轻扫过,有些暖意的痒。
裴彻俯身在她唇上琢了一下,笑着说:“这算什么图谋不轨?”
再怎么图谋不轨也不能在街上吧。谢宜珩一本正经地胡扯:“在加拿大的社交惯例里,这就算图谋不轨了。”
裴彻睨她一眼,说:“少来,同属英联邦,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社交惯例。”
到底还是她谢宜珩可悲地发现自己再一次输掉了胡扯比赛,拉开车门钻进去,怏怏地说:“那算了,下次再图谋不轨吧。”
…
连着加了几天的班,今天又在街上晃了好久。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谢宜珩倒头就睡,晚上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她从未见过的艾萨克,还有年轻了几十岁的爱德华。年轻英挺的男人坐在办公桌的对面,把黑色的笔记本推过来,说:“路易莎,你看一下这个计算过程。”
谢宜珩接过厚重的本子,专心致志地看着密匝匝的数字和公式。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爱德华嗤了一声,说:“你知道这台仪器要花多少钱,要耗费多少时间吗?”
艾萨克直视着他,目光坦率,很平静地说:“总要有人等得起的。”
谢宜珩合上本子,歪着脑袋问他:“如果有人比我们更早完成了这件事呢?”
“不可能,”艾萨克否认得斩钉截铁,说:“韦伯的失败已经足够有说服力。如果引力波可以被探测到,绝对不可能是通过简陋的仪器设备。”
梦断断续续的,并不连贯。后面的一个片段是亨利骂她一天天就知道和劳伦斯谈恋爱,正事也不干。谢宜珩捂着脑袋,说:“您骂错人了,那是阿比盖尔,不是我。”
傻白甜阿比盖尔挠挠头,不解地说:“我大学四年就没谈过恋爱,每天勤勤恳恳写作业读文献。怎么可能是在说我呢?”
谢宜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微亮,窗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她眨眨干涩发酸的眼睛,总觉得日子过得像个漏风的蜂巢,处处都是孔隙,一把压下去,流出的是被酿造多年的,名为遗憾的蜂浆。
……
是个难得的周六,谢宜珩和西埃那找了家挺有名的老咖啡厅,两个人一起靠在窗边聊天。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亨利打来的电话。
老教授说自己来了比萨,问她现在在哪里,方不方便见个面。
谢宜珩把咖啡厅的位置发给他,不一会儿就看见街角处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亨利走过来,摘了帽子,微笑着向她颔首致意:“晚上好,路易莎。”
谢宜珩低声对西埃那说了句失陪,走到门口接他。两个人一起上楼,木地板被踩得咯吱作响,像是童话里的被藤蔓缠绕的高塔楼阁。
谢宜珩端着一杯冰啤酒,玻璃杯的外壁都是润泽的水汽。天空黯淡无光,露台上有微凉的夜风吹拂过来,是春天温暖柔和的晚上。
“您怎么过来了?”发丝在夜风中翻飞,谢宜珩把几缕碎发拨回耳后,笑了笑,说:“那现在汉福德还有人吗?”
“有的是人。”亨利摇头,说:“我不明白爱德华在想什么,他想让我来代替莱斯利的位置,这有什么好处呢?所有资料重新审核一遍,重新交接一遍,这要浪费多少时间。”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个中缘由,因为莱斯利的妻子是康妮,因为康妮宣布CEPT探测到了引力波,所以爱德华能给出的信任到此为止。
谢宜珩“哦”了一声,托着腮,说:“好处就是我的工作效率会提高很多。”
“我就知道你和莱斯利不干正事,”亨利向侍立在一侧的酒保比了个手势,转过头笑着问她:“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咖啡厅里灯光昏黄,乐声和嘈杂的人声混杂在一起,冰块撞在玻璃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