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队友反杀自己,谢宜珩确实始料未及。她弯腰,摆出自己最和蔼可亲的笑容,继续和德国小姑娘谈判:“那为什么要两只鹅呢?只养一只不就好了嘛。”
小姑娘一幅你不懂的神情,摇头晃脑地给她解释:“他们要唱合声。”
谢宜珩:……
…
谢宜珩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五点零一分,不由得真心感叹,不愧是日耳曼人的鹅,连准时的习惯都如出一辙。
睡是睡不着了,她极其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打算先去吃个早餐。
想着姜翡还在睡,她走楼梯的脚步都放轻了几分,没想到才走了三步,楼下的房间就传来一声字正腔圆的京骂,把谢宜珩吓了一跳。三秒后姜翡带着滔天的起床气冲了出来。
看到楼梯上的谢宜珩,她一愣。谢宜珩实打实做了一宿的噩梦,黑眼圈挂到法令纹,脸色难看得要命:“你没睡好?”
谢宜珩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去冰箱里拿了罐苏打水,干净利落地拉开拉环,“噗”的一声,大量二氧化碳涌出,口沿上一圈淡淡的白雾很快消失。
“我老师问我要不要去加州理工的实验室,负责机器学习的噪声识别。”
姜翡打了个哈欠,在冰箱里专心找她的脱脂牛奶:“这不是好事儿吗?这比你天天按着甲方要求改模型舒服多了。更何况咱公司有和加州理工的合作项目,你过去就拿双份工资。”
姜翡心满意足地晃了晃好不容易找到的牛奶,对她比大拇指:“你想,你这样就是双份收入没有孩子 (Double Income No Kid)。嚯,咱们小谢了不得,人家是中产夫妻,两个人双份收入没孩子才叫丁克。你一人就能丁克,还是社会学和生物学双重意义上的丁克。”
谢宜珩白她一眼,接着说道:“这个项目是用机器学习探测引力波。”
姜翡把一杯牛奶喝完,舔舔嘴角,继续开始埋头找面包:“就为这事儿你辗转反侧一晚上?你这过了啊。”
谢宜珩也冲她竖大拇指:“连辗转反侧这词都知道,你国学大师啊。”
“别打岔,” 姜翡没好气地接着说,“你去做个噪声识别,检验频道,简化数据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一工具人。人家给你数据,你给人家照葫芦画瓢地造个公式出来。直接对着资料做模型,这多好一单子。”
谢宜珩把全麦吐司放进吐司机里,在厨房的储物盒里随手拿了个胶囊,塞到咖啡机里。这个咖啡机的按钮位置设计得诡异,非常不符合人体工学,她每次都要很变扭地把手转过来,才能摁下去。
“滴”的一声,很没有灵气的机械音。
谢宜珩忙忙碌碌地收拾略有些混乱的台面,声音很轻,像是在问姜翡,又像是在问自己:“那我到底要不要去呢?”
姜翡倚着餐桌刷推特,漫不经心地答道:“去呗,双份工资和好人甲方,要是这好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做梦都要笑开花。况且那边都是嫩的能掐出水来的男大学生,年下小狼狗跟你一起在实验室朝九晚五的处着——哎哟羡慕死姐姐我了。”
谢宜珩当真无语。
姜翡还在专心致志的刷着推特,看到自己互关好友的新发的动态,点开照片,放大。她确认自己没看花眼之后,以一百分贝的音量尖叫着冲进厨房:“你前男友结婚了啊!”
谢宜珩吓得手里的咖啡胶囊包装盒都掉了下来,惊魂未定地捂住姜翡的嘴巴:“哪个前男友?”
姜翡踢了她一脚。
“路易莎女士,你不觉得这句话非常非常非常的渣吗?”
此时被安上了渣女名头的路易莎女士非常无辜地一摊手:“真的啊,只要前男友这个群体里的人数大于等于二,那么这个问题就是必然的筛选条件。”
“那个法国人。”
吐司烤好了被自动弹出来。美拉德反应实属上帝的馈赠,棕色的大分子物质聚集在面包的表面,散发充分的烘烤焦香。
质朴的,原始的,格外令人心安的,大麦的香味。
谢宜珩慢吞吞地打开草莓酱的罐子,试图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安德烈?”
“对对对,我之前就觉得他贼帅,”姜翡痛心疾首地拍了拍谢宜珩的肩膀:“你是不是送婚童子啊小谢?你前男友们咋和你分手之后一个个都闪婚啊?”
谢宜珩把抹好酱的吐司塞到姜翡嘴里,打掉姜翡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小谢一共三个前男友,就这一个结婚了,你说啥呢?”
姜翡咬了一口喷香松脆的吐司,口齿不清地说道:“安德烈再前面那个,不是个弯的吗?人家不结婚不是因为他们国家同性恋还没合法化?”
餐厅一角的花瓶里插了一把娇艳欲滴的百合花,是谢宜珩前天下班的时候路过花店买回来的。傍晚被姜翡问起的时候她还潇洒地一甩头发:“不好意思,我的花不需要男人来送。”
谢宜珩拿着特地从国内带回来的喷壶,压几下喷头,细密的水雾纷纷扬扬地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