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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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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是一身衣裳,却把他换了一个人似的,少了分冷清的气息,少了不可接触的距离感。那个高不可攀的叶五爷,在她眼前跌落了凡尘一样,这样的装扮,仿佛她触手可碰了。
    她不眨眼盯着他看,他关过窗子回头就见她入神得有些痴的眼神,还低头看看自己,以为有什么不妥。
    叶慎在这瞬间就找出缘由了。
    是没见过他这样装扮吧,好看?
    “你会梳妇人头吗?”他收回帕子,不嫌弃地再放入袖子里。
    剑音在边上看得直瞪眼,他们五爷什么时候不讲究了!
    萧幼宁刚回神被问得又一怔,叶慎看向圆果,说道:“给你们姑娘家梳个妇人头。”
    圆果简直要快憋死了,这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真要她们姑娘无缘无分跟着他吗?
    圆果没动,剑音用胳膊肘顶她一下:“快呀,晚些就要在河面上与人会面。别耽搁我们爷的事!”
    萧幼宁闻言倒是站起来,自己先走到妆台前,垂着眸喊圆果来帮忙。圆果气呼呼一跺脚,上了贼船,也只能干了!
    不过一刻钟,萧幼宁就把额发梳上去,发丝被松松垮垮挽了一个坠马髻。云鬓间步摇摇曳,镜子里是她熟悉又觉得陌生的面容。
    她望着露出小半截后脖子的自己,有些不自在缩了缩。
    肩头就搭上一双大掌,叶慎面容亦出现在水银镜里,他弯着腰,眼里带着笑意夸到:“很好看。”
    温热的呼吸正好撩过她脖子露出的那片肌肤,让她忍不住再缩了一下。这一下,使得叶慎也注意到她那片雪白的肌肤,水豆腐一样。
    他喉结一滚,想到今日她起床时的娇态,不动声色往后退一步。
    “给你们姑娘找立领的衣裳。”
    一会有外男,她是什么颜色,他比其他男人更懂。即便一小片肌肤,他都愿意别他人见到!
    圆果觉得叶五爷是疯了吧,这么热的天,要把她们姑娘给捂出痱子吗?!
    可惜敢怒不敢言,救命恩人最大,姑娘还心心念念掉进他的温柔陷阱了,她能怎么办?
    于是,萧幼宁也换了身衣裳,艳丽的红色,将她那种张扬的艳衬出了十分。
    叶慎看着,心里又是懊恼,只能让圆果再找面纱或者帷帽。
    圆果觉得一会她们姑娘就得给憋闷得昏过去!
    萧幼宁换过衣裳,一会看看他,一会再看看自己,视线又撇到水银镜上。虽然离得有些远了,但两人站一块儿,正好映在镜子里。
    一冷色一艳|色,居然无比和谐和相配。
    她抿抿唇,他把她那点藏不住的女儿家心思全看眼里了,心里有点好笑,可不能戳穿她。
    好不容易让她往和他有关的方向想,怎么可以让她再缩回去。
    叶慎低头看到她露出袖子的尖尖十指,手一伸,把它们握到掌心里。
    在她紧张看过来说:“喊声夫君听听?”
    他语气低沉,又牵唇微微地笑,是在哄诱。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事太多,更新不稳定,真是对不住。这几天都忙得昏昏沉沉,连睡觉时间都在抠。
    第41章
    萧幼宁那句夫君并没有被哄出来, 在叶慎紧黏着的目光了,结结巴巴唤了声五爷, 连耳根和脖子都是红的。
    叶慎扑哧一下就笑了, 虽然觉得可惜,可一想等到成亲那日再听到她羞答答喊自己。龙凤双烛, 鸳鸯锦被,那样的画面,想想都觉得还是留到那个时刻更美妙。
    “好了,不逗你了,喊五爷就行。”他抬手,摸了摸他打发, 连手掌心都被她的臊意烘得暖暖的。
    剑音刚才的话并不是诓人, 船只行了两刻钟后, 果然停靠在河岸。
    萧幼宁探头往外看,发现有一只船就在边上,而有人扛着宽宽的木板搭在两只船中间。
    “走吧。”叶慎抄起边上的纱帽, 直接卡她头上。
    白纱及地,将她婀娜的身姿遮挡得严严实实,被叶慎牵着往外走。
    刚才他就牵过自己,这会虽然别扭, 好歹能控制情绪,与他并肩而行。
    剑音也换了身装束,是更粗矿的武夫装扮,身上的绸缎都换成粗布, 抱着剑表情还是那么臭。
    “一会听到什么都不用理,酒不用喝。”
    还喝酒?
    萧幼宁奇怪,等到甲板,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设好席面,一侧坐着三个壮汉。
    “这位就是五东家了?头回见面,失敬失敬!”
    三人见到他们过来,站起身拱手问好,声音跟体格一样,粗得震耳。
    萧幼宁脚步顿了一下,叶慎察觉,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淡淡跟来人说话:“客气了,几位坐。”
    三人听到他连请字都没用,面上就带了点不高兴,纷纷撩袍子重新落座,没开口说话。
    叶慎并不在意他们这点小脾气,拉着萧幼宁坐下,先用手碰了碰她跟前的茶杯,杯壁温热不烫手,他这才跟她说:“喝点水,河面上风大,吹一会得口干。”
    萧幼宁来就是当个木头人的,点点头去捧了杯子。
    她带着遮挡的白纱,三人闻声只看到她伸手双手端住杯子,很快双手也回到白纱后,留给他们一个模糊的轮廓。
    饶是这样,三人还是看出了神。就只是探出来的那几只手指头,青葱似的白嫩,连手都这般,别说面纱下的脸又是怎么个光景。
    叶慎发现他们视线还盯着自己身侧的人看,不悦把被子重重一放。三人忙回神,自知失态,刚才那点小脾气也没了,忙堆起笑去端酒杯:“平素只听闻五东家年轻,却不知道五东家已经娶妻了。”
    萧幼宁听着这话有点奇怪,他们不知道叶慎是假装娶妻了啊,那喊她来当这个妻子是为了什么?
    她手一抖,茶就泼在裙面上。好在有面纱挡着,没人能看到她的失态和她因为不矜持猜想红了的脸。
    可叶慎是什么人,心思都在她身上的男人,一点细微的晃动都逃不过他眼睛。他眼底闪过柔和,一点也不在乎被他猜到心思,把对她的柔情藏到眼底与敬酒的人道:“小妻子不常在外走动,这回她担心得放不下,非要跟我出来受风餐露宿的苦。”
    他小妻子三字说得不是一般顺口,好像两人真是恩爱缠绵多年的夫妻似的,让萧幼宁手又抖了一下。
    敬酒的大汉哈哈地笑:“女人嘛,胆子小点正常,何况五东家要去大同。那里打仗正不太平还有山贼趁机作乱,要带一大批的货,五太太担心实属人之常情。”
    “说到货,五东家真的都要?你这船恐怕装不下。”另外穿褐色短衫的男人问道。
    叶慎说:“所以今日喊几位过来,就是商议此事,把货先从水路运到我指定的地方。自然会有人接头,继续往大同去。”
    “五东家有魄力,现在都没有几个商人敢往大同去了。”
    “富贵险中求,别人不敢,才有我的机会。”
    叶慎举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因着他们都在说大同的事,萧幼宁在吃菜时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管是风土人情还是商人间的纠纷琐事,只要有关大同的她就不放过。
    虽有白纱挡着,可她频频出神发怔,叶慎察觉到后就默默帮她布菜。她没有察觉的吃下他剔过刺的鱼肉,剥好皮的虾……直到他亲手递来一碗汤,接过时才后知后觉。
    三个大汉用过饭后,再收下定金就笑着离开了。
    萧幼宁吃得肚子圆鼓鼓,回到楼上的厢房坐下就起不来了。
    叶慎见她伸着腿靠在椅子里,是头一回见到姑娘没有仪态,偏她很自在,还侧头跟他道谢:“劳烦五爷给我布那么多的菜了,是我失职,应该由我给五爷布菜才是。”
    说着还不好意思抿嘴笑。
    叶慎幽深的双眸落在她面容上,忽地笑了:“那下回就劳烦你尽下妻子的职责了。”
    安静私密的空间,两人靠得这般近,他一句话可谓是暧昧至极。
    萧幼宁心里高呼:又来了又来了,他怎么老是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
    她耳根在发烫,逃避似地站起身,还朝脸上扇风,边扇边说:“怎么觉得那么闷,我去把窗子都开了吧。”
    她才走了一步,手腕却被人拽住了。
    叶慎不知何时也站起身,扣着要逃跑的人,一拽,将她逼到茶几前。
    “五、五爷?!”
    她撞了茶几一下,身后是瓷器碰撞的碎片,她在那阵急促的响声中一颗心狂跳。
    “萧幼宁,你都猜出来了,还故意躲什么了?”他在她慌乱的神色中逼近,逼得她都把脚尖踮起来了。
    他看她鼻尖都在冒汗,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怕,索性伸手架着她胳膊,一把把她抱坐到茶几上。他双手撑着桌沿,倾身就那么与她四目相对。
    两人相隔甚近,近到他能数清楚她的睫毛,能看清她眼中倒映着自己动了情的脸。
    明明相同的脸,可又那么陌生,眼角眉梢的柔情是他自己都不曾见过的。
    “你猜出来了,你是怕才躲吗?”他觉得直接戳破也没有什么好。
    “五爷你在说什么?”萧幼宁实在是招架不住,在他炽热的目光中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张唇颤颤,眼下那颗泪痣亦颤颤。
    叶慎轻笑一声,被她眼下那点艳色勾得伸手,在那片温热的皮肤上轻轻压了压。
    “萧幼宁,我在说我喜欢你,你躲什么?”
    他指尖有薄薄的茧,不知是握笔还是别的东西造成,刮过她的皮肤,让她一阵战栗,可很奇怪地浑身也跟着发酥发麻。
    更加被他直接的一句喜欢惊得呼吸都停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眼角却不由自主睁开,震惊看着他。
    他见她睁开眼,笑容越发地深,停留在她眼下的手指往下滑,压在她唇上:“就算害怕,也得喘气吧,你要把自己憋死吗?”
    他话落,她还真的抽一口气,然后就呛得直咳弯了腰。
    叶慎可没想自己头一回跟姑娘家表白,是把人吓成这样子,无奈得只好去帮她拍背顺气。她咳嗽中不知不觉靠到了他肩头,止住咳嗽后才后知后觉,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这一会她忽然无比依赖他身上的味道。
    这个人曾经在她最需要帮忙的挺身而出,她知道自己死缠烂打的时候很烦人,可他还是包容了。
    最后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认错人,他却坦坦荡荡找自己说出真相,如今说……他喜欢自己。
    “我不是想躲,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就那么用额头靠着他肩膀,声音发哑,“我是个弃妇,按辈分,你还是我长辈。我还利用你来整治李家,又那么烦人,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所以你就一再缩回去,就连圆果和剑音都看明白的事,你打心里觉得不可能。”叶慎去抬起她下巴,“萧幼宁,你看看清楚,我是在意什么辈分什么声名的人吗?我只在意两样事,我在意的人和我,是否活得比别人痛快。”
    她心神为之一凛,为他那句他所在意的事。
    “你、你这算不算离经叛道?”她好半天才憋出一个能形容的词。
    叶慎就笑了,是她从来没看过的恣意,笑过后剑眉一挑,朝她倾身,与她鼻尖贴鼻尖:“对,所以你要试试嫁这样一个人吗?他能纵着你做遍你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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