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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凄惨的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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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溪心口憋闷,头痛加剧,疼的她都不想开口说话。
    她努力的回想着,可总感觉自己差了点什么,每当快要想起的时候,就有什么东西将自己束缚住了一样。
    无论她怎么想,都没办法想起那隐隐约约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样的。
    算了,不想了,头实在是太疼了。
    林溪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头痛这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白大哥,我们先走吧。”
    林溪拉着白寒的手快速离开刑房,白寒见她的表情,便知道她什么也没想起来。
    本来林溪服下忘情丹,她的记忆就被消除了,是无法恢复的。
    可白寒心底深处,却总带着一丝丝的期盼,希望林溪能够回忆起他们的曾经。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无法强求,只要林溪一直在他身边就好,没有的记忆,他可以慢慢的再补给她。
    于是,白寒也没说什么,跟着林溪,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慕容元坤的牢房。
    林溪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忍不住有些泛酸,眼睛不知不觉的浮起一层水雾。
    狭窄的牢房里没有任何可以坐卧的家具,只在墙角扔了一些干草便算作是床铺了。
    此刻的慕容元坤,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润阳光、霸气威严的模样,他一身囚服早已被鞭打的千疮百孔,身上的伤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鲜血干了又流,流了又干。
    身下的干草已经被染成了血色,他心如死灰的背靠墙壁坐着,凌乱的头发搭在眼前已经遮住了他的视线。
    苍白的脸色虚弱的神情,嘴巴干涸的已经起皮干裂,有的地方还冒着血色。
    林溪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知道慕容元坤一定被打的很惨很惨,毕竟他做错了事情,是该受罚的,可当她看见如同血人一样的慕容元坤,她还是泪目了。
    狱卒将牢房打开,林溪缓缓的走了进去。
    慕容元坤听到了牢门的响动,却未曾睁开眼,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每日一审,即便他闭着眼睛,也知道今日受刑的时间到了。
    林溪挥手,让狱卒离去,牢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林溪让那个白寒看着外面,她从空间里拿出十几瓶金创药和止血镇痛的药粉,有些颤抖的靠近慕容元坤。
    “慕容……”
    林溪哽咽这轻唤出口,而听到慕容这两个字,慕容元坤猛然睁开眼睛,仿佛是做梦一般看着林溪。
    他充满怀疑的看着林溪,一遍遍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等他发现这是现实不是做梦的时候,他立刻慌乱的将自己的头深埋在双膝之间,不让林溪看到他如今凄惨、虚弱的样子。
    而看到这一幕,林溪的心更痛了。
    她忽然想起在无人谷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慕容元坤待她如何温柔,尽管是阴谋,尽管是谎言,可那也是林溪一段真切的温暖的记忆。
    林溪没有说话,而是哽咽着将金创药均匀的撒在他的伤口,从脚腕开始,细心的往上撒着。
    慕容元坤感受到了林溪在给他上药,他忽然将腿收回,不肯让林溪靠近,不肯认让她给自己上药。
    他希望,自己在林溪心里,永远是那个温润俊朗的模样,而不是现在凄惨的如同丧家犬一样。
    “别动,坐好。”
    林溪的声音有点大,带着浓浓的怒意和心酸,像是在命令慕容元坤一般。
    她这个语气,连一旁的白寒都惊住了,满是诧异的看着林溪。
    林溪都没有这么对自己说过话,虽然是愤怒的呵斥,但白寒的心里,不知不觉的开始翻涌着醋意。
    而慕容元坤似乎也被林溪的声音吓到来了,果真一动不动将头埋在双膝内,静静的让林溪给她上药。
    林溪一边看着各种凹凸不平的伤口,像有一条条的丘壑,鲜红的肉往外翻翘着,不停的往外流着血。
    怪不得灏弘冶会让自己来,再这么流血流血下去,他怕是要缺血而亡了。
    “明明是堂堂太子,明明好好的友邦之交,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好了,放着锦衣玉食不要,偏偏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每日受着刑讯之苦,你到底在图什么?”
    林溪哽咽的怒斥着,泪水却雀无声下的滑落脸庞,不停的滴在慕容元坤的身上。
    慕容元坤,自是感觉到了那湿润的触感,知道林溪竟然为她掉泪了。
    他的手掌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林溪的泪不仅滴在了他的身上,更滴在了他的心里。
    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女子,在自己这般情况之下,还能来看自己,还能为自己疗伤,还能为自己掉泪。
    但他,不想让林溪看到自己如此无能的模样。
    “你走!”
    慕容元坤低头呵斥着林溪,这是他自从进入天牢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无论是什么样的刑罚,无论是怎么样的痛苦,他都可以咬紧牙关,将痛苦咽回肚子里。
    可林溪的举动,却让他绷不住了。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阴暗潮湿、血腥味扑鼻的地方,我若不来,你的命就没了。”
    林溪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给他上药,上完上腿往上时,散落的头发实在是太碍事,于是,她将手里的药放在地上,然后将他散落的头发慢慢的捋一捋,替他束于头顶,随后又继续给他上药。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
    慕容元坤的头使劲低着,眼眶已然泛红,泪水一滴滴的低落在干草上。
    “不用我管?你现在还想让谁管?谁还会管你?是你的侍卫?还是你的国家?如今你被捕已经五六天了,消息应该早就传回东汉了吧,东汉可有派人来保你性命?你的侍卫倒是衷心,企图闯过几次天牢,不过也是损失惨重怕是没有能力在救你了吧?”
    林溪一边给慕容元坤上药,一边带着埋怨的口气数落这慕容元坤。
    “慕容,我知道你很聪明,也知道你事实都工于心计,此番下场,你必是也考虑过的。我也知道,能让你忍着刑讯之苦不肯出声,这其中一定有你非做不可的理由。可是慕容,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听我说几句?”
    林溪的语气柔和,像是在跟老友叙旧一般,虽然言语之中有时会带着责备的口气,但她的出发点,是源于关心。
    这种感觉,让一只咬牙坚持的慕容元坤,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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