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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天崩地裂,轰隆巨响袭来。宁平山从余槐存的眼眸中看到了那一幕,大厦倾覆以及无边的绝望与恐惧。
第 78 章
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为止,剩下的只有沉默。
病房内的三个人都是那场事故中的幸存者,病房外还站着一位。
宁衷寒昨晚熬了个通宵和安秦以及安秦招的工作室新人一起商议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如何应对网上最新的医闹新闻。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个倾听者,他们给方案,他拍板。将近天亮,事情定得差不多,宁衷寒让他们几个自己在屋里找地方休息,他把司机师傅叫来送他出门。
原本他还想给夏时留个言的,等拿出手机时才发现手机早已关机没电。
宁衷寒扭头看了眼夏家的别墅,远远地能看到三楼书房的灯亮着,他知道夏时已经起床了。
他没回家,他直接让司机去了大院,站岗的卫兵自然不认识他,时间还早,认识他的那几位父亲的秘书都还没来上班。司机师傅将车停在马路对面,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早或者只是他比较点背,交警也都没上班,以往但凡他的车往这附近一停,贴条的交警五分钟之内必定会出现。
赵秘书一如既往地提前一个小时来单位,也依旧火眼金睛地第一时间看到了他的车,将他领进了大院。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宁衷寒每年见到赵秘书的时间比他父亲多许多。尤其很多时候,赵秘书总会充当那个保护者的角色。这其实是件挺讽刺的事情。
距离他上次被宁平山砸得头破血流已经有段时间,这期间赵秘书给他打过两个电话问过他的情况。这也许是出于父亲的授意,也许不是。很久之前宁衷寒会觉得失望,后来他习惯了。
宁平山一如既往地板着脸。宁衷寒觉得今天算得上幸运,他是父亲今天接见的第一个人,他没有等很久。
这间办公室一如既往地肃穆庄重,父亲的眼神也依然一如既往地威压十足。但宁衷寒第一次觉得不那么惧怕父亲的冷漠。宁平山看了他的胳膊一眼,皱紧了眉头,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一问宁衷寒居然觉得有点荒谬,他不自觉反问:“我以为关于我的事情赵秘书都会向你汇报。或者,是我想得太多了,事实上只是赵秘书的自作主张并不是出于您的授意?”
宁平山的脸瞬间黑了,不过他倒是没有立刻发作,他朝门口叫了一声,下一秒赵秘书开门进来。
“他的胳膊怎么回事?”宁平山不再看面前站着的儿子,转而直接问赵秘书。
赵秘书面色不改:“昨天下午和各区区长开完会之后我跟您说过这事,博雅附院的医闹,聂家的兄妹俩也都在现场,哥哥受了点伤,歹徒已经被控制了。”
宁平山两手分别罩在头侧,大拇指用力摁着太阳穴,脸上表情十分痛苦。
赵秘书说完话之后站在原地未动,宁衷寒看了他一眼,赵秘书坦然回视。
过了好一会,宁平山终于放下了双手,他往后仰身靠在椅背上,面朝上望着天花板。随后,他开了口,叹息一般:“你今天还是为那件事过来的?”
“是。”
宁平山缓缓坐直身子,眼风锐利,他望着宁衷寒,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像是赞赏:“好。我去医院,你要是愿意就跟过来。”
宁平山带着好几个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宁衷寒撇撇嘴跟在后面。
他们快要进电梯的时候,秘书室里一个年轻人几步追了上来,他走近宁平山低声说了几句,宁平山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再加点紧。”
*
宁衷寒从始至终一直站在门外并且听了全程。事实上房间内的对话没进行多久,夏时的父母便到了,他们俩被赵秘书拦在一边,宁衷寒与赵秘书眼神官司你来我往好几轮他才放他们过来。
夏时的父母风尘仆仆,甚至手上还拉着旅行箱,旅行箱上的标签表明着他们是从国外赶回来的。
屋内整个对话进行过程中,他们和宁衷寒一样保持着沉默并且表情严肃地听着,偶尔目光相遇又会极迅速地默契地一起移开。
屋内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屋外的沉默也在继续。
宁衷寒非常努力地消化着父亲给出的陈述,如果,如果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或许,父亲确实可以被谅解?很短的时间内宁衷寒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释然,然而几乎是立刻,他又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仍旧让他不舒服。
林常的声音响起,腔调一如既往的冷淡傲慢:“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即便他说的是一个请求的问句。
“当然。”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余槐存改了你的设计是吗?”
“是。”
“你有证据吗?”
“当时没有。”
“你知道我父亲是无辜的,是吗?”
“当时我只知道建筑施工并没有严格按照我的设计来,结合余槐存之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