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还有些什么爱好啊？周哥。”何信摸出视线准备好的中华烟。
    这是冯润提醒他的，哪怕自己不抽，也必须带着一包好烟。
    何信的烟瘾不大，自己抽什么都可以，不过他现在学着抽中华。
    周秘书笑笑，接过来续上：“怎么？想送礼吗？老爷子可不收任何人的礼物的……”
    他的笑意有些调笑的味道，显然把何信当成菜鸟了。
    不过何信不在意，本身就是菜鸟啊。
    他也明白周秘书说的是什么意思，龙老这一手其实也是送礼不是。
    那副指画，没有出处，尽管是古画，何信也没有看到宝光，应该是不出名古人的作品，本身艺术和文玩价值不大，也就是因是裘老家传之物，可以值点钱。
    司徒容的字，是当代书家里值得收藏的作品，就是上拍也没有一点问题。润格起数就是五千一尺，还有价无市。
    这副信手之作只要拿出去，起码两万。
    不过龙老挑这样的方式送过来，裘老趁着有人在宣示赌局，两只老狐狸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做法，不得不说很是高明。
    文化人之间，无伤大雅的赌局，又是书画交流，谁能说个不是？
    何信明白这层道理：“我第一次一助理身份参加老师的项目，千头万绪没有一点点经验啊……周哥……”
    周秘书哈哈一笑：“这个我可帮不了你，我一直是行政岗，专业早就还给老师了。”
    语气里不免伤感。
    掐了烟头，周秘书拍拍何信的肩膀：“咱们两兄弟也算是一见如故，我会想办法帮你的。裘老平时除了字画之外，更喜欢奇石多一些，他还喜欢到各地区看古建筑。其实这些你可以打听到的，你呀眼界要开阔点。”
    周秘书正要进去，何信拉住他问：“周哥，打听个事啊，那幅画真是裘老祖传之物吗？”
    “哈哈，这个还真让你问着了，要是别人这样问我，我是肯定不会说的，不过你嘛我不告诉你，龙老也会告诉你的……这幅画算是一个小漏，知道为什么龙老一定要读这幅画吗？”
    何信摇摇头。
    “因为……那就是裘老和龙老一起看到的，结果裘老耍了龙老一次，跟龙老说这是他家传之物，失散了多年，于是还在两个土贼手里高价收了，后来被龙老知道了，自然不依不饶一直想要拿回去。”
    何信哑然，两个老头还这么玩，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周秘书笑嘻嘻地说：“你别不信啊，要不是我亲力亲为我也是不信的，咱们燕大这些可不是老学究，他们都是久历风雨的不倒翁。要能修炼到他们这种层次，恐怕不脱几层皮做不到的，起码我是不行了，兄弟我比较看好你呢。”
    说完，周秘书径直进去。
    既然如此，我不见这个漏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呢。
    何信瞬间充满了信心。
    进门之后，何信转一圈，突然自说自话从裘老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图册。
    按理说，这种行为比较不靠谱，简直不能用鲁莽来诠释。冉赵两位就皱了皱眉。
    “裘老，你这本奇石的书能借我看看不？”何信一脸诚恳。
    裘老释然，何信这还是学生的品性啊。
    龙剑铭心里也是转了几圈，臭小子干什么呢？难不成要我来擦屁屁吗，龙剑铭只好解释了句：“何信自己在做一个工作室，瓷器修复的，不过这小子胆大喜欢乱来，倒是在潘家园弄了几块奇石，真心不错。”
    龙剑铭维护何信的行为，在冉赵两位看来那才正常的。
    周秘书心里吃惊不小，何信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刚跟他说道裘老喜欢奇石，他就单刀直入了，也不怕被人诟病，年轻真好！
    这些燕大宿老都喜欢认真的学生，显然何信就是其中佼佼者。
    声名在外啊，本科就让博导喜欢，两年考研不过，却是因为英语不好，书呆子不算还是个愤青，这样的学生就是天生应该待在大学这样的象牙塔里的。
    周秘书看看何信，心说这小家伙现在可不是书呆子，简直是小狐狸，也不知道龙剑铭是怎么教的，不过裘老应该也是喜欢的。
    果然裘老眼睛一亮：“奇石嘛，小铭说好，那一定是好的，拿给我看看。”
    龙剑铭拿出手机来，里面拍的几章照片都不是很清晰，不过东西非常好，直接让裘老放不下来，嚷嚷着要过去看看，于是一群人就直接去何信的工作室看奇石。
    冉赵两位教授只好跟着去。
    “等等，裘老小子有个不情之请。”何信拦住裘老。
    “你说。”
    周秘书心说，戏肉来了，只是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聪明点。
    “我想用一块山水奇石，换这副指画。不知道裘老愿不愿意割爱。”
    何信这话一出口，龙老只好翻白眼了，这是明摆着为了自己啊，他心说，小笨蛋，就不能婉转点吗？这幅画又不值钱，何苦呢？
    裘老也是吃惊不小，他看看龙剑铭，估计是想说，老家伙，小子倒是挺维护你的呢。
    不过裘老没有立刻答应，想要看看原物再说。
    何信眼巴巴的看着裘老。
    裘老也是乐了：“行，我带着，要是合适就换给你。”
    一行人到了工作室，可是把里面的人弄的鸡飞狗跳的。
    小安拘束不行，刘池假装是过路的，胡斌忙着全身是汗，马平平居然也在，还带着五个大学生来做兼职，三只熊居然一边干着活，一边逗着一个小丫头。
    “多多怎么也在？不用去幼儿园吗？”何信尴尬了，这工作室各色人都有，简直乱糟糟的。
    一看到何信，佟多多直接扑过来，满脸满手的瓷粉直接往何信身上招呼：“哥哥，哥哥。”
    谢美女施施然在陈列室里喝茶，一边也在欣赏着三块奇石。
    看到两块画面迥异，却是同本通源的狗屎地奇石，裘老叹为观止，心里很想成对的收藏，可是老爷子也是知道一块已经价值连城，遑论是一对呢。
    这时候，何信轻轻一抚，那块冻石里的隐藏晶龙立刻冒出来。
    “这是……”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