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信一肚子郁闷地回到包厢，孙益根和老爷子都是微醺，正热火聊着天。
    洛尘无聊的拨弄剁椒鱼头上的肉须。
    何信马上下筷子，大口吃起来。
    “注意吃相，过去救急，人家连菜都不给你吃吗？”洛尘有些不满。
    “喔喔，就是过去一通猜题。”
    何信一边胡吃海塞，一边答话。
    包厢门又开了。
    何信还以为是江城子呢：“没事别来烦我。”
    一股香风扑面而来，谢马莎坐到了何信身边，眼光灼灼的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丝醉意，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好像随时等着人去亲。
    何信感到一道凛冽的目光，从洛尘那边射来。
    他一抖，我可不想撬墙角啊！
    “给我妹妹做家教吧！”
    “兀……为什么？她那么聪明！”何信不解，身躯稍稍远离谢马莎，靠近洛尘，几乎碰到她的肩膀，可是洛尘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偏科啊，她的历史地理化学生物都不错，就是主课都不行，上次模拟卷，才两百九十多分，愁死我了。”谢马莎一脸愁容，“她家也不管她，直接塞给我，要是连大学也考不上，我怎么面对她的家人啊。”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何信心说，谢马莎的丈夫不是死了好几年了吗？
    “我的成绩也不行，外语……考研都不过的。”
    谢马莎摇摇头：“我问过你师母了，都说你外语不过关，不过你不也是六级过关了吗，只要这个就行啊，她只要有两门主课能达到一百二十分，那就有希望考上大学啊，之后我们会想办法让她换专业，换她喜欢的历史或者其他的。”
    师母怎么能出卖我呢？
    何信郁闷了，现在哪有时间去教小孩啊？
    谢马莎一脸哀求：“求你了，只要满三本……大专线也行啊，我们请过无数家教了，可是不是被她难倒，就是自觉教不好她，真是难啊，今天你的表现让她知道天高地厚了，我想她会配合的，也只有你了。何信……”
    我勒个去，这还撒上娇了。
    何信被她柔柔糯糯的声线刺激的太阳穴都在跳。
    洛尘的脸好黑。
    何信偷瞄了一眼。
    “不行！”说这话的居然是孙益根。
    大家都有些傻眼。
    谢马莎气歪了鼻子：“没有先来后到吗？”
    龙剑铭哈哈一笑：“何信我的眼光不错啊，居然你做家教也有人抢。”
    “这个……”
    何信很为难！
    非常为难！
    孙指导员是大学城派出所的，又是龙剑铭的学生，于情于理都要帮忙。
    谢马莎本身魅力十足，加上江城子的关系，怎么也要爱屋及乌。
    看到何信一脸为难的样子，谢马莎气鼓鼓的坐下来：“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这样一个曼妙少妇，在三个男人的中间坐下来，撒娇打滚，洛尘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心里在想，这样子是不是就是刁蛮啊？
    “我不要他做家教！”这时候冲进来一个小姑娘，一脸怒容的看着何信，“不要以为比我多懂一点知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才不要家庭教师呢。
    何信心说，我也不想啊，不了小姑娘下一句话踩点让他吐血。
    “家庭教师很多是色狼。”
    看何信很尴尬，谢马莎就解释之前小姑娘住在她的老房子里，请了两次家庭教师都不理想，一个中年人老是问小姑娘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啊，你看不看毛片啊，你大姨妈来的时候痛不痛啊之类的。
    另一个是个年轻的男孩子，一直偷瞄她，有次趁小姑娘睡着居然想偷偷亲她。
    “为什么不找女孩子做家教？”孙益根也听得不爽，不由插嘴。
    谢马莎叹口气：“女孩子根本镇不住她。”
    她才说完，小姑娘就哼了一声，“那些家伙都自大的很，要么丑，要么傲娇的不行，真搞不懂她们。”
    何信一阵头痛，这样的女孩子这么教？
    “哎，我那儿子也是，偏科很厉害，唯独英语还凑合，这还是他姨逼的，要不是他想留学，他姨说英语不过关，就不可能，他才下了苦功专门看原版片……学校里教的他是怎么也学不进去。”
    小姑娘尖声说：“学校里能教什么啊，其实还不如将知识点直接打印给我们背背呢。一天到晚不是考试就是抄写……”
    孙益根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吐槽一句，就引来小姑娘一通大牢骚。
    嚷嚷完一通之后，小姑娘居然直接坐下来，拿着一副空置的碗筷吃喝起来，这倒让何信对她平添一种喜欢。
    龙剑铭也是看了喜欢，还将一盘子没动的虾茸放过去。
    “谢谢！老爷爷。”小姑娘吃东西的时候，很活泼可爱，一点不像之前的咄咄逼人和刁蛮跋扈。
    大人们说话，好像跟她再没有关系。
    谢马莎无力感顿生，这样的女孩不宠她没有天理，这样的女孩也拿她没有办法，谢马莎这种做唐装汉服的职场女强人，也只好看着小姑娘张扬青春，乖巧可人。
    孙益根看小姑娘在吃东西，也就不再谈高中教育，他沿着校园贷说起来大学教育。
    龙剑铭只听不说，谢马莎和何信倒是和孙益根聊了起来。
    谢马莎也是传统教育的反对者，按照她的说法，她本身就不属于高等教育教育出来的那批人，而是凭着自己努力来的，大学教育对她基本没有用处，只是她惨淡过往的一个见证。
    要不是她在大学里遇到牟平，说不定会有更幸福的人生。
    孙益根也是毅然决然跳出大学，才有今天的孙益根，要不然说不定就喝他之前同学们那样，成天埋头故纸堆，或者在一些地方志编委会混日子。
    既然越聊越热乎，索性喝着酒，敞开了聊。
    小姑娘突然擦擦嘴：“你们也都说了实话，我就搞不明白，既然你们都不喜欢大学生活，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去上大学呢？”
    谢马莎一噎，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益根面色变来变去，也像是在绞尽脑汁想反驳的理由。
    “那是因为，大学是完整人生的一部分。”何信这样说了，小姑娘才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