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魔菩树忍不住咂嘴道：“你们都四重天劫，还太容易啊？这尼玛让人家三重天劫都渡不过的修士情何以堪啊？”
    卓如雪摇头道：“夏飞的意思不是说天劫，而是说人劫！”
    “人劫又是什么鬼？”大日魔菩树愣了一下道，“难道是说渡劫的时候冲过来捣乱的那些人？”
    “不错！”卓如雪道，“我们接连挫败了好几拨人，又渡过了四重天劫，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刚才夏飞这么一说，我就发现可能确实存在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大日魔菩树郁闷地道，“当时渡劫我也出了一份力的，可以说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渡劫成功，怎么落在你们嘴里，好像渡劫渡的很轻松似的……”
    “确实有点太轻松了！”夏飞道，“尤其是暗皇道人，这货好歹当年是跟佛祖干过架的人，却被我们两口子给算计了，最后损失了大半的神魂，落荒而逃……未免有点太废材了！”
    大日魔菩树心里咯噔一下，难以置信地道：“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暗皇道人是故意装作大败而逃的样子，其实却暗中留了后手，牵无声息地潜伏在卓如雪的体内，等到道果凝聚的那一颗，直接钻进了道果之中，化作灵胎……”
    夏飞点点头，卓如雪的脸上神情也很凝重，没有丝毫破境进阶的快乐。
    “可是……这都是你们的猜测吧？”大日魔菩树还是觉得有些不信，“在道果之中孕育灵胎，这应该很容易就被觉察吧？如果到时候你把他炼化了，他岂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就要看我舍不舍得了！”卓如雪忽然笑了起来，“有这个灵胎相助，我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灵胎飛雪造化经》推衍到了更高的境界，并且突破到二阶真仙的修为，化虚为实……试想一下，换成是其他的仙修，会不会舍得炼化掉这个灵胎？”
    “不错！换成是其他人，哪怕明知道留着这灵胎后患无穷，说不定也会饮鸩止渴，再等等，在看看……只要一等一看，待到这灵胎成长起来之后，你觉得他还会乖乖被你炼化吗？说不定反而是你的肉身被它炼化成了化身。”
    夏飞忽然道：“要不然我们就先把它给炼化了？让它哭去？”
    卓如雪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来帮我吧……”
    大日魔菩树一听就急了：“喂喂喂，你们要不要这么急啊？都说了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而已，万一要是你们猜错了呢？那灵胎岂不是背了黑锅，让你们给整死了？到时候，岂不是断绝了卓如雪抵达彼岸的机会？”
    卓如雪和夏飞相视一笑道：“对于我来说，抵达彼岸，只需要靠自己就足够了，根本就不需要依赖灵胎。”
    尼玛！这让本尊情何以堪？
    大日魔菩树不爽地道：“喂，佛祖吗，这里有人在装逼，要送他上西天吗？”
    夏飞白了它一眼道：“大破树，你虽然重回西天极乐，但是你的心境在这几十万年里已经崩坏了！如果你始终抱着这样的心态，你这一世估计是没什么机会抵达彼岸了！”
    大日魔菩树不禁一愣，若有所思起来。
    卓如雪也道：“你这种心态不要说抵达彼岸，就算是报仇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的！这几十万年来，你一只在三十三天沉沦，道心已失，而你的仇人却在西天极乐世界苦修，你原本就比不上他，如今在这样的心态下，你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良久之后，大日魔菩树才露出一丝苦笑：“你们说的没错！其实我心里也都清楚！这一次之所以能够再次杀回西天极乐世界来，不是因为我有多强多坚持，而是因为我运气好，碰到了夏飞！如果不是遇到夏飞，我充其量就只能在梵度界梵轮静海禅寺当一尊镇派的无上佛器器灵，很可能永远都没有重返灵山的机会！甚至于，就算我回来了，心中其实也早就失去了复仇的勇气，只想着凭借自己几十万年前掌握的那些秘境中的资源，投机取巧……如果能侥幸得到彼岸级的功法，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被你们刚才那么一剖析，我终于有所醒悟——你们说的不错，路总是要靠自己去走的，我这些年被囚禁在三十三天，斗志其实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一心只想走捷径，至于敌人，最好是等他自己老死，或者是渡过彼岸的时候彻底失败，心神俱灭，那样我就可以得过且过，慢慢的厮混下去了……”
    夏飞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脑后佛光之中却传出一声怒喝：“废物！既然你都有这种念头了，那你这废物留存在世间又有何用？还不如把你的神魂和这大日梵光轮的材质贡献出来给本佛祖祭炼大雷音镇魂塔！”
    “无生佛祖”这一声可谓是振聋发聩，不仅大日魔菩树浑身一颤，神魂震荡，就连夏飞和卓如雪都有所触动，似有所悟。
    夏飞忽然灵机一动道：“无生佛祖，你对那暗皇道人可有了解么？卓如雪的道果之中生出的灵胎会不会是暗皇道人的手段？”
    无生佛祖道：“暗皇道人当年与我辈争锋，堪称枭雄，实力也只比本佛祖略差，我记得当年他曾经修炼过一种源自混沌的功法，名叫《鸿蒙寄胎诀》，据说可以将自己的神魂寄生在别人的道果佛果之中，化作灵胎。待到灵胎完满之后，就会破除道果佛果而出，瞬间掠夺被寄生者全部的功法和修为……”
    夏飞和卓如雪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趁着那灵胎尚未完满之际，先将它炼化掉好了！”卓如雪当机立断地道，“无生佛祖可有炼化这灵胎的法门？”
    无生佛祖道：“正常情况下，以你们二人目前的修为，想要炼化这灵胎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灵胎已经与你的道果合为一体，如果炼化灵胎，就会损毁你的道果，磨灭你的道基，甚至将的修为打落凡尘！”
    呃……
    这个结果倒是有些出乎夏飞和卓如雪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