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上幼儿园了，又只剩下他自己了。
    正想着，怀里撞进一个香香软软的身体，伊伊撒娇的抱着他，“猫猫哥哥，一起上幼儿园！”
    她以为自己上幼儿园了伊星燃也能跟着上幼儿园，殊不知背后要做的困难许多。
    伊星燃并没有告诉她，只是回抱她，轻轻“嗯”了一声。
    混乱过后姜和泽主动收拾碗筷，好歹人家还给他做饭了，总不能让人家再帮自己洗碗吧？
    他洗碗的时候时不时往客厅看，生怕伊伊真的被宋华茂带走。好在宋华茂这次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陪着孩子们玩耍。
    等他收拾好厨房出来，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差点没摔倒。
    是一个塑料瓶子。他低头去捡时，余光瞄到床底下似乎有什么……他伸手去够，拖出了一大堆的塑料瓶子。
    不是他的，所以是……伊伊？
    “伊伊，为什么要捡这么多瓶子？”姜和泽拖着那一大堆瓶子去找伊伊，小姑娘正在和两个男孩过家家，抬眼看见他手里的塑料瓶子，似乎还有些傻眼。
    姜和泽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女儿还有这种癖好吗？攒塑料瓶子？做手工用？
    伊伊眨眨眼睛，抿了抿嘴唇没吭声。
    眼见小姑娘好像有点委屈，姜和泽蹲下来大掌一揽，抱着女孩小小的身躯，“爸爸不是凶你，你跟爸爸说，这是要干什么？”
    “伊伊，伊伊想……”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李阿婆的声音：“伊伊在家吗？收破烂的来了，你那些瓶子，卖了买糖吃。”
    收破烂？卖了买糖吃？他还以为伊伊有什么奇怪的小癖好呢。
    姜和泽亲亲女儿圆鼓鼓的小脸蛋，柔声说：“不早说，爸爸给你钱买糖就好。”
    “不是……”伊伊攥紧自己的衣袖，小声反驳，可惜姜和泽已经去开门，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李阿婆探头进来，看见里面好多人还吓了一跳。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就是那个收破烂的。
    姜和泽把瓶子拖出去递给收破烂的，“你算算多少钱？”
    伊伊揪着他的衣角跟在他身后，显然也很期待。
    “这个没用，不算钱，这两个一毛……”那人挑挑拣拣，算了半天竟然只有两块钱。
    姜和泽皱着眉，质疑他：“这么多才两块钱？”两块钱还真就只能买糖。
    李阿婆在旁边帮腔：“对啊，这么多瓶子呢，大哥，孩子第一次自己赚钱想买点糖吃，你再给点。”
    姜和泽也忍不住换上另一幅面孔，略带祈求地说：“就是，你看我家孩子多可爱？”伊伊第一次赚钱，可不能打击她的自信心。
    “去去去，再给你一块。”
    大概是被说得烦了，那人又塞给姜和泽一块钱，然后拿着瓶子就跑，生怕姜和泽会追上去一样。
    行吧，三块就三块。
    姜和泽跟李阿婆道谢以后关上门，漫不经心把手里的钱拿给伊伊，“喏，拿去买糖吃。”
    “给爸爸！”女孩摇了摇头，把钱塞回到他手里，仰头望着他，小脸满是自豪：“伊伊赚钱给爸爸。”
    姜和泽摸摸女孩的头，无奈地把钱放到她的小口袋里，“给爸爸做什么？你自己拿着。”
    然而伊伊却任性的把钱又拿出来递给他，“爸爸赚钱辛苦，伊伊也要赚钱。”
    到这里姜和泽才明白她的意思。
    原来，是给他的。她赚钱不是为了买糖，是给他的。
    姜和泽征楞半天，终究还是无法抑制内心奔涌的，抱住女孩嚎啕大哭：“是爸爸没用……”是他没钱，给不了她好的生活。如果不是他没用，伊伊怎么还会想要赚钱给他？
    他翻来覆去只说这一句话，但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姜和泽哭成傻子，哭得眼泪鼻涕都是，毫无形象。伊伊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姜和泽背，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爸爸，你哪里痛吗？伊伊呼呼就不痛了。”
    “爸爸不痛，爸爸很高兴。”姜和泽握紧拳头，愈发想要努力，证明自己。
    他倒是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个亲爹，也不知道他的亲爹已经被他那么一“碰瓷”，记住了他，开始寻找他。
    如此感人的画面。向来都觉得自己是铁石心肠的宋华茂都揉揉眼睛……一定是眼睛进了沙子。
    怎么办？更想把儿子换给姜和泽了？
    他再一次询问：“姜和泽，你真的不试试把女儿换成儿子吗？”
    回答他的只有姜和泽愤怒的嘶吼：“滚！”
    嗯，于是宋华茂和儿子又一次被赶了出去，这次还捎带上伊星燃。
    伊星燃觉得自己很无辜，不过，现在就暂时把空间留给伊伊和她爸爸吧。
    ***
    茉城幼儿园的周二，像往常一样平凡。
    不，其实一点也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