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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帝王,就是这样子的么?
“想什么?”裴言卿慢了一步出殿门,刚迈出一步,看到的就是霄白呆呆望着段陌离去身影在原地踌躇的模样。他理所当然地走到她身边,语气么,呃,难免不大乐意。
“我在想,你和师父中的一个如果当上了皇帝,是不是也是这样子。”霄白伸手指着已经快看不见的段陌,“所有的皇帝都是这样吗?”
“高处不胜寒。”裴言卿轻道。
“那还有那么多人想当皇帝?”
“高了就是高了,哪有人管那么多冷暖舒适。”裴言卿挑眉笑,把好好的伤感气氛搅得一塌糊涂。
“……”
“怎么,你想坐上去?”裴言卿的笑容突然变了味儿,他不露声色地看了看周围,勾勾嘴角埋头到了她耳边,“几百年朗月倒是出过个女帝,反正你也是‘段茗’,如果你相当,我可以助你。”
“……”
“不过,你为帝,本王要后位。”他在她耳边轻笑。
“……你想多了,真的。”霄白没剩多少力气,全用在翻白眼上了。
“呵,既然不想,那就跟我走啊。墨云晔似乎是友非敌,你那师父有他帮助,登帝有望。霄小白,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鬼地方么?”
绕了那么多,他其实想说的只有这么一句。
霄白听懂了,却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只是沉默了半晌,糯糯开口:“狐狸,我不……”
“骗你的。”裴言卿埋头笑出了声,打断了她的话,他说,“本王自幼被人侍候惯了,才不会抛了这养尊处优的日子。”
……
“夜深了,你歇息去吧。”
“好。”
***
夜深了,霄白自然是要回房的,这房当然是云清许的房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不大想回去。和云清许在一个房间里,小时候安逸得很,大了以后就慌慌张张,到后来,就像是小心翼翼捧了个名贵的瓷器,不重,却也担心自己脚下没踩稳把瓷器摔烂了。
这几日,霄白过得委实有点憋屈。她的确很想出宫去,这地方尔虞我诈,一进这个诡异的地方每个人都变了个样儿,云清许是,裴言卿是,连酹月都似乎变了个样子。所有的变化都变成了一颗石子,压在她的心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闷,越来越喘不过气。
夜晚的皇宫不比白昼。白天是宫女居多,晚上则是侍卫居多。她一个游魂一样的人在过道上慢悠悠地行走,一路上被拦下了不少次,等她回到云清许的房门外的时候,夜已经过半了。
房间的窗户透着一点点光,显然是云清许为她留的。霄白忧郁了一会儿,推开了门——屋子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床铺没有动过的样子,桌上的餐点也没人动过,蜡烛已经快烧到尽头了,被她开门带进的风一吹,颤颤悠悠的熄灭了。
“师父?”霄白听见自己的声音。
房间里寂静一片。
他居然不在?
霄白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蜡烛和火折子,点燃了那根苟延残喘的蜡烛。她有些不安地把房间里里外外扫视了个遍——云清许他要是又留了封信说有事出走,她觉得她这次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然而,什么都没有。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
——墨云晔?
这个可能突然划过她的脑海,马上得到了肯定。宴会散场已经是快半夜,云清许和墨云晔是没有见面的理由的,如果要见面且不被人怀疑,的确是越早越好,譬如到朗月的第一天深夜。
有了这个假设,剩下的霄白就安心多了。正好蜡烛也到了尽头,她就脱了外衫爬上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极其安稳,等她再睁开眼,已经是旭日东升,阳光普照。
云清许就坐在房内,一派神清气爽模样,一点都没有昨夜彻夜不归的疲惫神色。阳光照在他的眉梢,温文尽显。
霄白瘪瘪嘴,又想起了昨天见过的墨云晔。从某些特质来看,墨云晔和云清许挺像,模样是文弱书生,骨子里却是皇族血脉。只是墨云晔比云清许更像是贵族之弟,云清许更纯然些而已。如果加上个裴狐狸和小白眼狼,正好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帮大人物——衣冠禽兽。
“醒了?”云半仙淡道。
“嗯。”霄白当然是不敢把心里想的表现出来,她乖乖点点头,下了床穿好衣服,本本分分当个听话的小徒弟,站到了师父身边。
“饿么?”云半仙问了个世俗问题。
霄白愣了愣,摇头。她的确不饿,昨天晚上吃得太晚又太饱,这会儿还有点犯恶心。
“师父,你昨天去见墨云晔了吗?”霄白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在云清许若有所思的眼神里胆子越来越大,干脆豁出去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我想知道!”
“吃了早膳,我告诉你。”云清许道。
“……”这是什么情况?
云清许的眉心微微皱了,霄白顿时觉得自己是人渣,惨烈地把脖子一挺,咬牙:“我吃!”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个不开窍的,肯定以为她不吃早膳就是因为心里憋气,他压根就不会想到,她昨晚是真的吃多了啊……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吃。
原来,一顿早膳也可以吃得这么……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