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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卿,我说的是真的!”这人,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就变傻啊!
“呵,同样的把戏,公主,你以为我会上第二次当?”
“什么第二次?”
沉默。
“喂,说清楚!”霄白最受不了的就是话说一半,裴言卿偏偏挑了个她最好奇的地方住了口,这让她怎么睡得着嘛!
他不肯说,她当然得把他的话逼出来。他病歪歪的,正好她下手。于是乎想来想去,霄白壮了会儿胆子,不怀好意地摸到了狐狸王爷床边。
裴言卿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着,看起来就像是个休息中的狐狸。
“呐,你告诉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霄白笑得很谄媚,用的是标准的哄小孩子口气。她看他不搭理,又凑上去了一些。裴言卿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的味道,闻着非常的舒服,她有些恍惚。
裴言卿的眼眸霎时深邃了,他盯着她凑近的脸微微诧异——她这是不自觉的,还是在……故意引诱?——不,不像是故意,她有很好的勾魂的本钱,却偏偏不知道怎么利用,其实她现在的神态,不是妩媚,而是……憨态,说白了,就是有点傻乎乎。
“喂——”她明显对他的反应不是很满意。
裴言卿眯眼一笑,伸手把她的脖颈勾了下来,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软软的,和想象中的一样。
霄白浑身僵硬:
“你……”
“想知道?”他在她耳边笑。
霄白的脸红得不成样子:“你……先放开。”
裴言卿笑得越发狡黠,抱着她脖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离到了她的后背。
“交换。”他轻道,然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你干什么?”
狐狸笑得越发优雅,他埋头,伸手拨开了挡着身下那人脸颊的发丝,轻轻低头把唇凑了上去,在她唇上轻轻掠过。
“你说我干什么?”他眯眼,笑吟吟。
微凉的触感,是他薄唇的温度……
霄白的脑袋霎时霎时断了一个主弦。
“你!”
她才发现,她错了,错得离谱!她不该把一只病狐狸当做猫啊!她她她居然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公主既然那么喜欢和我玩相同的把戏,那裴某是不是得配合些?”
“我……”
霄白咬咬牙,用力挣扎。仗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她至少还没那么容易被他一个病鬼死死压着动不了。至少她马上发现了,她低估了这只狐狸的力气,他哪里像个病鬼啊!
“怎么,公主反悔了?”
“是!!”放开!
“来不及了。”裴言卿淡道。
霄白还来不及消化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唇上一暖,却是裴言卿的唇已然覆上了她的。如果刚才吓到她的轻轻触碰算是清晨的小雨的话,那此刻的吻就是夏日午后的大雨了……她挣脱不开,他身上的药香丝丝渗入她的鼻息,他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苦涩,不知道是不是临睡前喝的药还在,也一并被他温热的舌送进了她的口中……
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种方式可以把她的神智全部给打散了,就像是白天里起了沙尘暴,或者是白净的天忽然飘起了暴风雪,遮天盖日。她想伸手,抓住的却是裴言卿散落在她身边的发丝。
师父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永远不能失去神智!就像是永远不能丢开随身的剑。她上辈子不是个成功的徒弟,她丢了剑,后来还失去了冷静,后来、后来就死了。
裴言卿的眼色本来已经有些迷离,这会儿却恢复了清明。他眯眼,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中途松手,他只是很惊讶地发现,被他深吻的时候,她的眼里死气沉沉,一点儿都没有以往的生气,她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样——他不喜欢这样,他宁可她反抗。
“裴言卿。”霄白的眼恢复了些光彩,她说,“你在气什么?”
裴言卿收敛了笑意,眼角露出几分讥诮。他说:“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霄白小心翼翼地把自个儿从他的束缚中脱了出来,想了想还是没有逃离,抱着腿缩在他的床脚。
“为什么?”裴言卿问。
“你总是表里不一,外头越温柔的时候,越是生气。”
裴言卿沉默不语。
“我、我只是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你们的皇权争夺我没兴趣,我告诉你段陌要兵符不是为了拉拢你或是阴谋,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心里压了太多事,不舒服。告诉你,就不是我一个人藏着的秘密了……”
沉默。
“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说了。等我拿到三月芳菲的解药,我一定不会待在这儿,你和段陌谁当皇帝,跟我没有关系。”
沉默。
“裴言卿,没有人在乎我这条命,我自己好好珍惜,所以我不想把自己套得太牢。”
她霄白,是不聪明,不够狠,不够绝,功夫又不好,剑术暗器样样都是半吊子,永远达不到师父的要求,可是她——不傻。皇权争夺,她要是参合进去了,不管哪一方胜利,她都得死。
裴言卿一直默默听着,难得的脸上没有笑意。他的眼睛像是最好的宝石,深邃得望不到尽头。他定定盯着她,到最后却垂下了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光芒。
霄白被这诡异的沉默搞得心神不宁,咬咬牙打算往小塌走。临下床却被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