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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松气,就让人给送过来了。”
闻琉时常赏东西来宴府,理由各不相同,都是好心。贡品延迟来朝的事少有发生,可也出现过几次,先帝还因此生过场大气,宴卿卿曾经听她兄长说起过。
她心里有点慌乱。
昨夜的鲁莽粗俗事刚刚过去,闻琉什么也不知道。可这无缘无故的赏赐,反倒有点像赏给后宫承|欢的妃嫔,宴卿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最后摇摇头,把心中这一想法甩了出去。
宴卿卿以前从不会想多这种事,自中了轮定安后,倒让她愈发疑神疑鬼,便连最平常的事都觉得怪异起来。
她轻轻摆手对小厮说知道了,让他出去替自己回一声多谢陛下。
宴卿卿着实是要被那梦境折磨得不安稳,白天夜里都想着。
或许是轮定安的副作用,她的眉眼之间,竟多了与往常不一样的媚意,这是与人云雨快活过许多次的艳媚,逼得人不敢看她。
宴府有上年纪的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宴卿卿的品行端正是出了名的,加上她本身样貌就艳丽,又时常在府中,不可能与男子接触太久,故而都以为自家小姐的相貌是长开了。
便连宴卿卿自己也觉着面容越发娇艳,她挺|立的胸乳处又有些难受,这让她羞恼至极,到现在都没想出个法子解决。
这艳丽的貌相虽不得男子欢喜,可若她不是正正经经的宴家大小姐,怕也早就被人养在一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怪事。
她在府中不安宁,便想到寺庙求个心静。宴卿卿非鲁莽之辈,知道自己现在不该给闻琉麻烦,派人先进宫与他说了一声。
闻琉没问别的,只差人回了口信,让她注意安全,千万小心不安分之人。
宴卿卿收了回信就让府中人准备。
狂风呼啸拍打马车上的窗牖,发出呜呜的冷冽之声,马鞍下有绣花的绒毯。
宴卿卿拢紧大氅,上了马车,带上自己的丫鬟与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去了静安寺。
……
寺庙的山门大气无比,檀木匾额上有静安寺三字,笔势刚健,让人见了心中就起敬畏之意,为先帝所书。路中有三百石阶,马车上不去,只能从旁边侧门驶入,由庙中和尚领着停车。
寺中有位高僧,名叫笠缘,据说经他开过光的平安符,是这世上最管用的。既能保人平安,也能驱散邪恶,有时候甚至还会让人心想事成,传得神乎其乎。
宴卿卿倒知道那东西没那么多用处,不过若使人睡个好觉,这点还是可以的。
笠缘是宴大将军相识的好友,宴卿卿小时候就常见他,此行只打算来求个平心静气的平安符,顺便散散心。
她就是平日里想得太多,整天都想着晚上会怎样,所以梦才一直做个不停。
宴卿卿画了淡淡的浅妆,遮挡住眉眼间的那点艳媚。她并没有佩太名贵的首饰,只是普通的光泽珍珠耳环,步摇垂在白色大氅绒上,显得尤为精致,玉腕上有成色极好的翡翠镯,不失端庄。
一个小和尚走过来,穿着厚厚的僧衣,长得清秀,只不过光着头,有些呆板,大眼睛里却有些好奇。
“可是宴家小姐?”他问。
笠缘长老已经许久不见外人,昨天这位小姐派人送了封拜贴。长老听说是谁,连信都没看,直接就让他今天过来接人。
宴卿卿微微颔首,回道:“昨天派人来问过,笠缘师父说今日有闲时。”
小和尚双手合十说:“长老吩咐让小僧过来带您过去,请宴小姐随小僧来。”
地上的两侧有白皑皑的雪,房顶上也是茫茫的一片白。
宴卿卿点头跟着他走,去厢房的路上遇见几个来礼佛的小姐,双方皆有尴尬。
她们上次没去宁国公的寿礼,也没被闻琉罚三个月的禁闭,但她们的母亲姐妹现在还在家中,这场无妄之灾倒有些冤。
幸而双方都是识大体的,知道该怎么做,问候几句就各自找借口有事走了。
小和尚推开最里间僧寮的门,朝笠缘道:“长老,宴家小姐来了。”
这儿和外面厢房离得远,僻静清幽,因冬日风大的缘故,树上枝叶全落,倒有了些衰败之感。
“进来吧。”苍老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宴卿卿已经好几年没见这老和尚,听到年迈又熟悉的声音,不由鼻子微酸,生了些许的伤感之意。
时光如流水,现在全已物是人非。
她心中一叹,也没再想别的。
僧寮内的物件摆放简单,宴卿卿看了眼四周,里面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她叫了声笠缘师父。
笠缘老得已经不成样子,皱纹爬满了手和脸,眼睛也花得什么都看不清。
他径直让小和尚拿个平安符,又递给她个平安扣,对宴卿卿说:“你说要来求个平安符,老衲这恰好又有一平安扣,是上代主持流传到老衲手中的,希望你能平安。”
平安扣是由白玉环佩所制,色泽光滑,中有小孔,一条细细的编线穿过小孔,下垂玉结流苏,小巧又精致。
笠缘叹口气摇头说:“你不该来的。”
宴卿卿手中拿这两样小东西,心有疑惑:“师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