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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说“如月,你比我优秀,你能熬过去,但我熬不过去了,我不会把吴南邶还给你,永远永远。”
如月盯着挂断的电话,只觉得太阳穴旁的血管狠命得抽搐了下。
婆婆在外等了五分钟,之后听到屋内有嘎吱嘎吱行走在碎片上的声音。
“开门!”她再次拍打“曲珍,你现在还是我名义上的儿媳妇,这样不恭不敬我倒要找你父母来评评理,看他们养育出的女儿多么不尊重人!”
曲珍不开门,婆婆气得跑下楼,一边走一边骂“你还了得了!我去找物业去!”
由于上次案情的事可能需要随时勘察现场,警方在物业那里留了一份钥匙,婆婆在物业地下办公点绞尽脑汁想办法,最后声泪俱下哀求“我儿媳在里面,好久不出门,怕不是有个三长两短?”
物业办公人员皱眉,看了看她,之后从柜子里掏出钥匙说“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结果,一切都应验。
当婆婆看着坐在门口换鞋椅上头歪在花盆边上闭着眼的曲珍时,不自觉得向后退了两步,鼻翼里充斥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破碎鱼缸零星残落的尖锐碎片上染着一层艳丽的红色,入目是曲珍手腕处的一道红痕,大片血液渲染了她整个手心。
婆婆眼前一黑,摊坐了下来。
*
曲珍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见到郑思的脸。
她一脸倦容支着胳膊俯瞰着她,见曲珍睁开眼,毫无生气得对着门口方向说“麻烦帮我叫护士医生。”
曲珍扭头看到显示器上自己稳定的心率,噗噗发出间断声响,原来所有示波仪器都是一样的脉冲音。
“郑思……”
“别叫我,你他妈的不如死了算了,白叫人操心……”
郑思嘴唇泛白带着哭腔,好半天平稳情绪,护士医生进来看了看,也问了些情况,曲珍回答完病房里又归于平静,郑思转身走到窗户边上开始翻自己的漆皮包,不多时拿出一样东西给她“喏,连个盒子都没有,他给你打了个银镯子。”
曲珍没动,郑思咬咬牙给她恶狠狠戴上“行了,你总归不赔还落下个镯子呢!”
那镯子极奇厚实,雕刻着龙凤呈祥图纹,内圈刻手工字:平安幸福。
“曲珍,你才多大岁数?30岁就觉得无望了想死?我唾弃有你这样不争气的朋友,抽你八百个来回都不解恨……要是我……”
话音未落房门给敲响,紧接着李丽带着牛牛进来,郑思一看这情形自觉站起身“我出去给你买两个茶叶蛋,你把床头的药先吃了,留置针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让他们换。”
她起身与李丽点点头,未等郑思出去牛牛已经扑到床边“妈妈,你感冒了怎么不跟牛牛说呢?”
郑思关门的时候笑了下。
曲珍摸着牛牛发顶“要考试了,你一定是嚷嚷着要来。”
“妈妈,你还记得上次我问你那道题吗?”
曲珍不解,摇摇头“忘记了。”
“就是暑假作业,看图说话,按照图片写一句诗,我不会做请教你,你说你也不会先空着。”
曲珍的记忆又回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牛牛为那一道题不解询问她,而自己却为着不断响起的电话里以及门外等候的那个人心焚烧得剧烈,根本无暇顾及一个孩童的请愿。
“还记得,是一道难题呀……”
“才不是呢!”牛牛撅着嘴“回学校就我一个人没有做出那道题,原来那道题是发散思维,答什么结果都是对的,8分,我白白丢了没有当上标兵。”
曲珍突然很想哭,皱了皱鼻子。
李丽适时得过来拉开牛牛,给曲珍掖了掖被子,温柔安慰“这世界上有很多问题都看似无解,而答案却往往那样简单。”
牛牛一脸稚气附和“是啊,妈妈,你说咱俩是不是都是笨蛋?”
曲珍点点头,一滴泪坠下“是啊,我们都钻牛角尖。”
这病房每张床配一把塑料椅子,李丽坐在上面拉近到曲珍跟前“你心太重。”
回头看了看牛牛,嘱咐道“你出去问问大夫各种药品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不要打扰曲珍妈妈。”
牛牛一脸不情愿,李丽厉色道“你不是在家嚷嚷要来看曲珍妈妈吗?要学会自立,帮妈妈问清楚这些给你一朵小红花的。”
牛牛眼巴巴得望了一眼曲珍,怯怯得说“妈妈,爸爸说过疾病就像个小虫子,你踩死它就好了,”
曲珍点点头“去吧。”
牛牛步出病房关上门,李丽立刻说“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什么,我也根本想象不到公司的吴南邶会跟你有所瓜葛,都是年轻的,我理解……”
可曲珍根本不需要她理解,她能理解什么?糟糕的前夫再婚仍是拥有不可避免的缺陷,谁摊上了谁认栽?第二任妻子是个窝囊废好说话的任由他放纵发展无法挽回,或是已经别恋贪念了年轻肉体?最终结果都是李丽这人喜闻乐见的,仿佛自己是先知。
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