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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一起笑,曲珍扬起上身搂着他汗津津的背部,磨蹭着他的脖颈。
“回去睡吧。”曲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吴南邶疯狂得亲吻她的鬓角她的耳垂她的下巴,死死咬住她的唇,最后才慢慢放开,自暴自弃得笑着说了声“你个妖精,睡不着就折磨我。”
曲珍很想哭,但忍住了。
☆、平原远山
曲珍与郑思同窗的那几年,高校寒门的岁月也不算是平淡无奇,隔壁寝室的一个女生在军训的时候跟教官好上了,等到毕业那年的晚会大家惊奇得发现当年的教官也来参加,并坐到那女生身边牵着她的手,全系哗然,茶余饭后更是一时没了别的话题。
郑思每每谈起这段的时候总是抱有幻想的赞叹缘分的美妙,羡慕这样一份稳固又无坚不摧的爱情,尤其是女学生跟教官搞到一块儿去,听起来多多少少带了点禁忌意味。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什么时候睡在一起的,怎样维系情感关系和肉体关系的……最后,这段恋情被揣测八卦到面目全非,只是一段野史一般叫人背后议论称笑。
那女学生也由一开始的被祝福变成了被非议,在校园里走路鬼鬼祟祟低着头,但凡有人路过贴的近了些,她都是急忙躲闪避之不及。
曲珍早起站在外面刷牙漱口,还未来得及洗脸就接到郑思打来的电话,提起过往这一段,又说当年那教官没有转业成功,回家种地去了,现在叫人家跟他回河北邢台的老家去,女生九年义务教育加重点高中三年炼狱似苦读外加名校高材生的头衔加持,最后为了爱情竟然依了。
郑思当玩笑提了一句,曲珍在水盆里接了水,将毛巾浸湿拧干仔细一边擦着脸一边夹着电话说“这不挺好的嘛,一个人的祸福是命定的,别过早下结论了。”
“我猜过不长,爱情可以抱有幻想但婚姻可不行,结了婚的女人相当于嫁给她的老公和她的公婆,门不当户不对的,农村人那样市侩又挑理,她保准过不到三年就受不了了。”
曲珍只是笑笑,她知道这受与不受的也因人而异。
郑思倒是有些纳闷得问“你哪呢?怎么听着有鸡叫声啊?”
“出来玩两天。”
曲珍说完将毛巾又按回水盆里,空不出手来只得草草与郑思说“不跟你聊了,我还得帮忙做早饭。”
挂了电话曲珍刚一转身,却发现何桂花坐在门口砌得水泥台上若有所思得看她。
曲珍有些不好意思,想是昨晚弄出的动静被人听去了,低着头往回走,路过何桂花的时候突然听她说“我看你住这农村大炕住得挺习惯的,怕是不想走了吧。”
曲珍并不生气,只道“今天下午就回去。”
说着进屋投了毛巾又去柜子里取出拎包掏出了二千块钱塞到炕柜下面的缝隙里,何桂花进来也并未说什么,端了热在蒸笼里的粥和馒头进来搁在炕桌上。
吴南邶一早就与舅舅去后山挖洋芋去了,此刻屋子里的俩人无话,何桂花身子不爽今天也便不再劳作,但这样沉默的氛围她也受不了,刚才曲珍塞钱的举动她是瞧见了,但并不想捅破,总觉得曲珍是欠他们家的,愿意给钱她没理由不收着。
只是这样吃了一会儿,何桂花又有些不好意思为难,问她接了谁的电话笑得那样开心,曲珍就把学生时代的那段事跟何桂花大致说了一番,只当是增进话题。
何桂花听完却不由得有些感慨“人言永远都是把刀子,能自救能伤人亦能杀人。”
曲珍点点头,回屋开始收拾东西,何桂花倚在炕中间的窗子边上看她“别落下什么,都收拾干净。”
曲珍本就是个多心的人,听她这样讲手下顿住,淡淡嗯了一声“都会收拾干净的。”
又似乎想起什么,曲珍回头对何桂花说“上次我来的时候从抗洞下面找了一本书路上看,想着这次给还回来,但临行的早上太忙了竟都给忘了,那书你们还用吗?”
“什么书?”何桂花一愣,竟不知道那缝隙间还藏着什么书。
“傅榕的书,应该是家里亲戚的吧,一本《风葬的教室》。”
何桂花吓了一大跳,攀着窗户问“你看仔细了?”
曲珍手下还在收拾着,听她这样惊慌得口音倒是扭头看了眼,知是一定要紧的书,曲珍忙问“何家村都有什么快递到?我回去就寄回来。”
何桂花却死命摆了摆手,皱着鼻子坐回炕上“别寄回来了,你也别留那个,死人的书留手里多不干净。”
曲珍没听大清楚,扭头说“作者好像还健在呢。”
“我不是说作者。”何桂花哎呦一声,盯着曲珍不知当讲不当讲,最后一咬牙还是说了“那书的主人——叫傅榕的那个女生死了,她原本是吴南邶的学姐,在什么扶贫论坛认识的,傅榕鼓励当时还在读高中的南邶考西电,但南邶考进去西电那年傅榕却不堪考研失利的重负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何桂花唏嘘两声“要不我怎么说人言可畏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