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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毛衣袖子里伸出半截手掌,摸到他冰冷的背,他通体寒气,仿佛一块发散着升华着的冰。
吴南邶说“刚刚你讲的统统不作数。”
曲珍的确在逞强,听他温柔话语,抽了抽鼻子。
“能让我说两句吗?”
曲珍点点头,鼻尖陷在他厚实的呢子大衣领口里。
“我在你们小区租了个房子。”
曲珍要挣扎,却又被一把按了回来。
“就在你们家楼上。”
曲珍不动了。
“我总希冀于我们有那个缘分会相遇,但不成,我只能自己制造,你躲着我只会适得其反,我甚至怀疑你的欲擒故纵是为了让我如今万劫不复得犯此错误。”
吴南邶拉开她看着她“租了很久了,就等你妥协。”
作者有话要说: 曲珍变得越来越圆滑了,懂得怼人,也懂得如何跟婆婆打交道,甚至也懂得她躲不开吴南邶的事实。
☆、驱之务尽
性是一种情绪,不限于是一种本能和难度系数越高越好的五花八门体位。
曲珍已经不想承认自己的草率,吴南邶总是有办法让她失去原则让她情动不已。
但这次不太顺利,曲珍已经似待满的弓,身体却在推拒他,太久没做,吴南邶望着她的眼,含着她的耳垂“他是个废物。”
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曲珍结婚也有几年,但性事上的生涩与懵懂让吴南邶心安。
尤其是现在,她还是完整的,上次离开后的那个她。
曲珍在做*爱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有多久没做了?自己是不是无法另人满足。
她已经是在极力迎合,但这次没有以往的欢愉感,虽然她身体的锁是吴南邶打开的,所有的快感都随他。
曲珍草草穿上衣服,回头跟吴南邶说“把房子退了,你这样我没法安心生活。”
吴南邶支着手臂坐起来,点了根烟“你变了。”
“哦?”曲珍很感兴趣,挑眉看他“我自己没觉着。”
“原本就不是我失败,是你的懦弱让我们失败,但现在你够坚强够强大,你不会知道你今日主动迈出的一步对我来说不再是你的退让,而是让我觊觎很久的号角。”
曲珍默默披上外套,手按在门栓上,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如何才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和吴南邶——那个她曾经唾弃过埋怨过糟糕的人,她如他一般糟糕,而陈杜生和魏如月才是可怜人。
这种可怜的发酵者,却是现今这屋子里的两个败类。
曲珍回家蹑手蹑脚回屋,脱了衣服卷进被子里。
老陈睡到天明被这突如其来的躯体扰得醒了,喃喃说道“你好凉。”
曲珍拍拍他“睡吧,明早给你做醒酒汤。”
老陈渐渐熟睡,曲珍翻了个身,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哭得像个孩子,咬着拳头生怕有些响动被人察觉,枕巾湿了半张,她觉得世界都在朝她咆哮。
她从一个懵懂少女到少妇,再到情妇,如今到了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在遇到吴南邶以后,生活得一片黑暗。
但她不得不承认,对吴南邶已经超出了性,她爱他的明媚与阴郁,如同酷暑的炎夏躺在游泳池里吃一块咬不动的冰,身子惬意得浮沉。
曲珍,从没像现在这样伤心得哭过,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承认自己的失败。
*
四天后,曲珍又见到了吴南邶,比她预想得要快。
他带着魏如月来家里吃饭,错过丰俭由人的季节,现在只有干巴巴的野菜,严冬的东北婆婆回家过年准备的粘豆包冻在冰箱里,吴南邶吃得像个孩子,直夸人间美味让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他把那个项目拱手让给陈杜生,说自己经验尚浅,公司做不如给师傅做,陈杜生看着表情很欣慰,但在厨房忙活的曲珍知道他心里是会比前些日更加的难堪。
所以说,男人别要面子了,面子就像一层薄煎饼,虽多寡随意,但沾点水一捅就破,陈杜生这样的老实人不应该伪装成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
陈杜生最近公司体检被查出酒精肝,怕他今天心情好贪杯,曲珍好言相劝了几句,老陈眯缝着眼看她,恶狠狠得说“该干嘛干嘛去!有你一个妇人说话的地方嘛!”
饭桌上也有婆婆,虽是附和实则是打圆场,给曲珍使了个眼色有些抱歉道“是啊是啊,你赶紧看看锅里的大骨头汤,别裹乱了。”
曲珍站起来,走到厨房扎着围裙,拿勺子搅着锅里的汤。
一回头,魏如月依着门框看她。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俏皮的细带呢子料连衣裙,内着黑色高领毛衣,将皮肤衬得如雪一般晶莹。
她还是将头发烫了卷,高高竖起。
如月侧头看了看外面热闹的三人,悄悄拉上厨房的拉门。
曲珍很自然得盛了碗底儿的汤递给她“尝尝咸了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