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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视线内多出一双鞋尖。
曲珍抬头,被阳光刺得微微眯起眼睛。
“是你。”
“是你。”
她跟当天晚上那个姑娘异口同声说到。
姑娘歪头看了她半晌“你找吴南邶吗?”
曲珍点点头,渐渐适应了太阳光,见到那姑娘有一对很好看的眉。
有人在远处喊她“魏如月,我们先去F座等你喽。”
如月跟她们招招手,之后转头笑嘻嘻得看着曲珍“我带你去找他,他跟我说了你是他师娘。”
曲珍站起来,没说什么跟着她。
到了研究生宿舍楼,如月没将她送到门口“我不知道他住几层,你问问收发室的大爷,我还有自习课。”
说完她欢快得一颠颠儿跑远。
曲珍绕过花坛到了正门,这条路她还是记得的,未等走近就看到了吴南邶。
他仍是穿着那件淡灰色的汗衫,涤纶料深蓝色的裤子,对面站着一个穿着老土年长的人,手里拎着一个玻璃丝袋子,装猪饲料那种,里面鼓鼓囊囊的。
年长的人对吴南邶点头哈腰,既抱歉又谄媚,说着什么竟掏出个泛黄的手帕擦了下眼角和嘴角,吴南邶却是一直侧身站着,没说话,也目不斜视盯着那人。
曲珍缓缓走近,听吴南邶嘱咐他“少喝点吧,踏踏实实跟俺舅母过日子。”
方言的口音,但曲珍却听明白了。
那人叹了口气,一抬头正好对上曲珍的视线,仿佛倒吸一口冷气,惊得微微长大嘴。
“她,她——”那人竟然伸出手指头指着曲珍。
吴南邶回头,看到是她微微皱眉。
曲珍知道那人如此表情定是有所隐情,一般这种状况,无外乎曲珍长得跟某人极像,因为她与这位年长之人素未谋面过。
吴南邶将一张粉色车票塞给他“舅,你先走吧,别误了车。”
他舅舅还是微微张着嘴,机械地点了下头,突然回过神,惨兮兮得勒紧手中的袋子,拍拍吴南邶的肩膀语重心长得说“你要争气啊!”
吴南邶点点头。
等人走了,吴南邶才完全转过身看着曲珍。
曲珍说“好几天没去做实验也没给牛牛补课,电话打不通,老陈让我过来问问你怎么回事。”
吴南邶看着她,眼神淡淡,仿佛一秒洞穿她的谎言。
他转身进了宿舍楼下半开着的大铁门,曲珍尴尬,心里有羽毛骚动,在后面喊他“我不上去!”
吴南邶稍微转过来半张脸,由于刚才在外面站了太久,鬓角已经稍微有些被汗水浸湿。
“等我两分钟。”
不多时他下来,将一个手机递给她。
凡是有因即有果,种下什么种子开出什么花,从曲珍接过这个手机的时候,她心里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你的礼物。”吴南邶轻轻得说。
☆、夜雨凄迷
那束茶花枯萎了,虽然曲珍回来扔了一片阿司匹林进去,但她抱怨西安每日不知疲倦的足日头。
她心不在焉得吃饭,内心一直叹息这样一束倔强的花就这样早早夭折。
朝开夕败,生命脆弱。
老陈夹了两筷子菜,就着米饭咂摸着嘴“去那么远的菜市场怎么不买点肉,牛牛说想吃鸡翅了。”
曲珍讪讪得点头,谎话圆得极其自然“走路去那么远,拎太多太重,我本意也就是去逛逛,没成想人太多,我进去就出来了。”
婚姻会让一个女人变得滋润吗?不会,它会让一个女人变得聪明甚至狡诈,婚前无知与难得可遇的执着在恰逢合适的时间沦陷在一个男人的天鹅套索里,婚后晚熟变得智可敌人,反宾客为主,将当初那个人男人的智商狠狠践踏。
女人一生变聪明的后智只有一回可乘之机,就是在她心存歪念之时。
曲珍自己并未察觉,她觉得她对吴南邶的兴趣,不过是兴趣本身,无关乎想要真的实施什么行为。
老陈吃完放下碗筷,忽然有些抱歉得看着曲珍“晚上临潼有个水库测距,是夜试,明儿一早我就赶回来,你在家的时候把门窗关好,听说今晚有暴雨。”
曲珍点点头,老陈的每次机动调研都是最后才告知她,临到跟前儿才说,陈述句,只是例行通知。
但曲珍已经很感激,她能想到老陈犹豫再三怕她使小性子不让他走之时他无奈的模样。
但曲珍何曾对陈杜生赌过气?又何曾像个小女人似的撒娇让他在学术和她之间做个取舍?
曲珍默默收了碗,拿到水池边清洗。
老陈也没说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穿上衣服,走到门边。
曲珍探头出来,双手还沾着泡沫“洗漱的牙具浴室柜下面有,你带着,别浑身打浑身的就睡了。”
老陈点点头,又朝她勾了勾手。
曲珍过去,老陈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