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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上头的那锅水已经要烧开了。
放假前,江若尘让陆悠陪他练一会,陆悠已经每天都被60公斤的选手左右开弓各种□□,几乎每天脸上挂彩,罪魁祸首江叔叔居然还让自己和他……练练?
江若尘很显然是收起七八分实力的,大多都在用技巧。陆悠避开一个个直拳,最后累坐在擂台上。
江若尘递给她一杯水,“陆悠,你脚法进步很快。”他说得漫不经心。
陆悠倚着钢丝绳,手在瓶盖上顿住。她仰头看江若尘,发现他也在凝睇着自己。
半响,她脸上盖上一条干毛巾。江若尘脱了上衣,从钢丝绳下侧身钻了出去。
陆悠从毛巾下探出眼睛,对着江若尘的背影,“江叔叔,谢谢你。”
江若尘伸出一只手挥在空中,左右摆了摆。
其实他给过每个B组运动员机会。
*
陆悠从拳跆中心收拾回家时,霍邈已经乘着飞机离开了。临走时,他只发了一条彩信给陆悠,彩信上是飞机的尾翼,飞机后依旧是空旷无云的蓝天。
陆悠在床上躺着,将手机高举过头顶呆呆地看着。陆妈妈敲门进来,送了一杯牛奶。陆悠放下手机,对着陆妈妈:“妈,我想去日本。”
“怎么?”
“霍邈比赛。”她趴在床上,眼眸发亮,“他一个人去的。”
陆妈妈放下牛奶,“好,那我们全家一起去给小邈加油。”
*
霍邈一直是一个人去国外参赛,主办方那里派了一位翻译、一位导游给霍邈。从飞机出来,霍邈就看见两个人并排站着,手里拿着横牌,上面用中文写着—欢迎霍邈。
“霍先生,酒店已经给您安排好,距离比赛还有……”导游边用日语说,翻译边在霍邈的耳边转达。
霍邈推着行李箱,在机场的大厅缓缓地走着。到室外,他摘下墨镜,对导游用日语说了句谢谢。导游一愣,目光在他和翻译之间梭巡。
“那么,我先走了。”
“这里给您安排的车。”导游承认,虽然霍邈长着一张少年的脸,但是他气质出挑,眉眼间透着俊逸,实在很难让人轻易移开目光。
甚至,她觉得霍邈和大阪最近很出名的天才围棋手长相那么一点相近。
他很礼貌地钻进车,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只是到了宾馆,他很难得地请导游等一下,用手机拍下天空。
东京的夏天炎热,阳光肆无忌惮地穿过云层烘烤着地面。霍邈就这么站在阳光下,立了好一会。
“霍先生,我们可以进去了。”导游办好了证明,外出喊他。他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手表。手机上显示的是东京时间,表盘上则调慢一小时。
“好。”他半鞠躬,提包进门。
隔日,记者就来了。毕竟霍邈参加的是百雀杯世界围棋公开赛,在棋坛上享有盛名。
霍邈的师傅坐在他身边,替他回答记者的问题。霍邈寡言,靠着椅背静静地听记者们的问题。
记者们的问题无非都是,“比赛有没有信心,代表国家出赛的想法之类。”
师傅是老江湖,一口流利的英文回:“霍邈很有信心,我们对霍邈也很有信心。”
记者也看过霍邈的采访,镜头前他永远是礼貌地说:“今天的第一,是我。”
“这次如果霍邈进入决赛,那么他的对手很可能就是最近活跃在棋坛的天才职业围棋手,大江田村。”记者调侃,“说起来,二位长得也很相似呢。”
师傅刚要打圆场搪塞过去,一直未过多言语的霍邈低头对着话筒,“我希望,田村君能进入决赛。”他勾了勾唇,笑容清冽,“我期待与他对弈。”
说完,他又恢复原来的姿势,慵懒地双臂交叠,靠着桌子。
师傅望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他从霍邈初一就带他,霍邈无论何时都非常自信,而且无论何时都有拿第一的把握。但这次,他很反常。
*
晚上,霍邈在房间里看书,那本破旧的围棋书他从儿时看到了现在,书页泛黄,页脚却平平整整。
他看了一会,分心了。思绪飘远,大脑顿空。直到手机响起,他才回过神。
窄小的电子屏上,跳着三个字:悠悠姐。他舒了一口气,“悠悠姐。”
“霍小喵,你猜我在哪?”她声音清越。
他靠着窗,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修长的手指夹着,在口袋里翻打火机。
“在哪?”
“你开门。”她说完,霍邈的心脏倏地狂跳。他去开门,门口一个小人提着一个西瓜挡住自己的脸,熟悉的声音传至他的耳畔:“surprise~”
这是他教某人二十个英文单词里的一个。
他藏起烟,接过西瓜。西瓜后面,一张灿烂的笑脸。
陆悠,穿着来度假的碎花吊带裙,戴着长沿帽。
他不知怎么就累了,一股困意霎时涌了上来。他将西瓜放到脚边,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对着陆悠。
“悠悠。”他好似如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