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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拂去额前的碎发,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醒来时已是傍晚,相思人在榻上,原本该在榻上的向修却不知去向。
师父去哪了?难道是去喝水了?我就在屋里,怎么不叫我去取呢?他伤还未好,不能随意走动啊。
急急的穿了鞋朝门口奔去。
门虚掩着,轻轻一拉便开了。
向修手扶栏杆,望着远处的晚霞出神,一头如瀑的长发不曾束起,随意的散在肩上。
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就连相思已站到了身后,都不曾发觉。
漫天云霞的余晖照在身上,将他的背影打成一个金色的轮廓,映在她的眸子里。身上只穿了件及地的白衫,晚风一吹,衣角并着飘带发丝一齐随风飞舞。
再这样下去,没等伤好又该受凉了。相思重新折回屋里。不大一会,拿着一件外袍返回,轻手轻脚地给他披在了身上。
“你醒了。”向修转过身来,惨白的面色衬的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清朗俊逸。哪里似一个活了千年的仙神,分明就是一个虽年近不惑却因岁月沉淀,而更添韵味的美大叔而已。
牵起泛白的嘴唇对着她微微一笑,原本清冷的目光,化作了一缕春水,绵柔醇长,沁人心扉。
她将外袍的领子揪的更紧了些。
“师父,你身上有伤,这屋檐下的风最是邪性,进屋去吧,当心着凉。”
“嗯。”
扶向修在床边坐好,相思蹲下身子给他脱鞋。
向修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鬓角,轻轻地,柔柔的,似是怕再多用一分力道,她就会碎了。
幽幽开口:“小九,你······”
相思抬头,撞上了一眼,说不清道不明的淙淙柔情。
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未说出口。
声调却突然转低,沉着眉,黯然继续道:“······三清堂领罚去吧······”
向修的伤大好,已是十几日后了。
这期间,叶相思便日日往返于瑶光台,药房,栖云居之间,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十几日。
期间因为担心抖抖,她回自己的卧房,找了它好几次,却始终不见它踪影。
相思便猜想,必是它爱野的毛病又犯了。
只是它同自己一样,是初次来这七宝山,要是迷路了,可怎么办。
暗叹一声,算了,此时自己也已经是分/身乏术,实在无暇顾它,便由它去吧。
向修重新开始授课,一切便似恢复如初了。
只是偶尔狭路相逢,相思依然免不了要受元傲菱的冷眼,日子久了,看着看着便也习惯了。
琉笙依旧每日围着元傲菱打转,时不时的便不知从哪弄些新鲜的玩意回来,送他的傲菱师妹。
什么天山的雪莲,东海的夜明珠,蓬莱的灵芝草,这些都算是简单易得的。
还有什么烛阴的胡须,凤凰的尾翎,鲛人的鳞片,也不知他费尽千辛万苦弄了来做什么。
你将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送给女孩子,人家会理你才怪。
他倒果真是“上天入地”,费劲了心思,只是那元傲菱就像鬼迷了心窍,从不曾正眼看过他一回。
相思每每见到,总要“哎”一声,然后摇着头叹息:“我可怜的六师兄。”
顾漠尘也依旧一切如故。时不时的,便要被遣出去历练一番。就像众人口里谈论的那样,他是有“身份”的,不似他们这班没“身份”的,日日除了习艺练武,便是玩耍打闹。
看着师弟们嬉笑,他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愉悦的表情,只不过,稍瞬即逝。
看来,他这“身份”带给他的,也不尽是荣耀,还有木讷隐忍的性格,千疮百孔的身体,以及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
如此,他倒还不如这些没身份的,逍遥自在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噩噩浑浑,不知不觉,已是相思来七宝山的第七个年头。
彼时的他们尚且不知,这逍遥自在的日子,到了七年后的那日,竟就此,戛然而止。
第一卷完
☆、第一章
七年后
天庭,灵霄宝殿内,剑灵峰九位弟子一字排开,对着宝座上的天帝行礼。
太清真人宴请天族的众位大神,向修受邀出席。回来时用一四方锦帕,包了些红豆糯米糕给相思,她正吃得欢,二师兄李元突然出现,不由分说拽着她到了这灵霄殿。
原来是南山出了一只孔雀精,近日不知何故已连伤数十条人命。
天帝此番本是要派顾漠尘去收这妖物,只是这妖妖法高深,凭他一人之力恐难收服,便想差相思等人一同前去,帮衬着顾漠尘。
末了,李元正色道:“大师兄是天族唯一的储君,整个天族都对大师兄寄予了厚望,特别是天帝,对大师兄的事情尤为上心。”
“你此番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