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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那样了,王爷难道不是该带着她,好安抚安抚?”罗九宁心有不甘的,就挖苦了裴嘉宪一句。
“下原,到曲池,孤有个故事要与你讲一讲。”裴嘉宪策马在后,柔声说道。
事实上,要说杜若宁方才冲入昇平阁后,裴嘉宪还未确定三个女子之中,她就是叫萧蛮策反的那一个的话。
当她提到皇帝在曲池苑,并拿此开始为自己开脱的时候,裴嘉宪才敢真的确定,她才是跟萧蛮有往来的那一个了。
为甚?
因为今夜皇上就在曲江苑,而杜宁自以为把危险推出去就可以为自己开脱。
岂知,这话倒是提醒了裴嘉宪,他转身回到苑子里,与几个探子一兑,就发现萧蛮今夜果真要去曲池苑。
她若果真与萧蛮无染,又岂能如此灵机一动的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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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厢,杜若宁甫一回到长公主府,甫一进内院,等着她的就是一记耳光。
“你个庶生的贱婢,不是答应的好好儿的,到了悬崖边上,推那罗九宁一把,弄死她得了,为甚临到关头却又反悔?”杜宛宁怒道。
杜若宁抱着头呜咽了一声,却又连忙斟了杯茶给杜婉宁:“嫡姐,我不是故意的,但你那一巴掌打的实在太疼了,我,我只是疼的受不了,想躲而已。你真要想让妹妹作事,为甚总要打我?”
她越这样,杜宛宁就越气,压过茶盅将茶饮了,再一巴掌狠搧过来。
岂知巴掌才搧到一半,却是捏着喉咙咯咯怪叫了起来。
“蠢货,你比那罗九宁还蠢。”杜若宁这时候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满是巴掌印子的脸竟是狰狞无比:“你怎么就不懂,我是看你有用才留着你,可你也实在太蠢了些。对不起,从今儿起,我不忍了,你不是喜欢打人吗,我也不要你死,我要把你弄成个瘫子,叫你躺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更难。”
杜宛宁只觉得喉头一阵烧痛,越是想发声,就越是发不出声音来。她捏着自己的喉咙,艰难的叫着,喘息着,但就在这时墙角的黑檀木大柜忽而就砸了下来,杜宛宁想躲已然来不及,只听咔嚓一声,自己两条腿都给砸到了黑檀木的大柜下面。
“你家主子呢?”这时候,杜若宁才道:“叫他出来,我要见他。不是说的好好儿的,放火,烧死罗九宁也就罢了,他埋那么多火/药,竟是想一举毁了昇平阁不成?”
晕过去的杜宛宁还在地上趴着,两条腿就给压在檀木柜子下面,房间里却闪出个一身黑的人影来。
却原来,那千斤沉的紫檀大柜,并非自己倒塌,而是叫这一身黑的男人给推倒的。
那杜宛宁,自然也是杜若宁故意要她断腿的了。
一身黑的男子身材矮小,嗓音粗哑,张嘴却是一腔的西京口音:“大惕隐今儿在曲江池,你要见他,就得往曲江池去。”
杜若宁咬了咬牙,眉宇间一股子的阴暗:“那就再晚些个,等我将这杜宛宁的事儿遮过了,你来接我。亲赴曲江池,我倒要听听,你家大惕隐会怎么说。”
第89章 心中有数
本就天将欲晚, 跟着裴嘉宪一路下了乐游原, 太阳都要落山了。
罗九宁骑着的, 是匹老马, 这种老马,经过太多人骑,也经历过太多的事情, 就仿如人到暮年, 心态都给磨平了,走起来缓缓儿的,晃晃悠悠, 但是极稳。
她穿着的, 还是今天去昇平阁时的衣裳。
要为应秋景, 格外穿着大袖, 此时长袖四散拂风, 在夕阳下, 倒是美不胜收。
罗九宁是侧坐着,在马上坐了半个晌辰, 全然不像跟着裴靖去平泉度的那一回, 虽说也是半个时辰,但下了马之后, 她半个月的时间都在腰疼。
想一想, 这大概就是成年男子和少年郎的区别,裴靖与她在一起,虽说也欢喜, 但总归是她牵就他,顺着他,一切以他的高兴为准。
裴嘉宪则不同。
他虽什么都不说,润无细无声的,凡事,总是他趋着她,顺着她,以她为主的。
从原上下来,视野就没有在原上时那么的开阔了。
而从乐游原下来,前往曲江池的这一段儿,是近郊,又还是肥沃之地,沿途遍植着的,全是各类果树,此时满树琳琅,正是丰收时。
晚风吹来,处处硕果,挂了高高的柿子,垂弯了枝的小河梨,还有那一簇簇的弥猴桃。
裴嘉宪策马在后走着,见罗九宁忽而勒停了马,仰头望着颗柿子树发呆,旋即策马过来,扬头看了看,忽而自头上抽下玉簪来,对着一枚柿子打了上去。
罗九宁眼看柿子在眼前,拿袍袖一兜,柿子已然落到了她怀中。
“孤十五岁那年,偷到两匹马,跟裴靖两个从原上策驰而下,因为听说曲江池畔有场夜蹴,马是全部从西域贡来的好马,而夜蹴的球手,也是从西域而来的栗特女子。
那些栗特女子不比汉家姑娘们保守,而且身姿健硕,力量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