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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善于表答罢了。
至于大晚上的放纸鸢,而恰又是在她出门找裴靖的时候,这又是为何?
难道说,杜若宁也悄悄儿的监视着她,那纸鸢,是她用来与人互通消息的?
否则的话,裴靖隐藏的那般好,连裴嘉宪都不曾发现,转眼的功夫,就有人悄悄儿的潜来,来杀他了?
且说这厢,裴嘉宪出门之后,便见二哥烨王一袭黑披,气势汹汹的站在前庭。
手挎佩刀,见裴嘉宪出来,他立刻便道:“老四,到底彼此皆是兄弟,靖儿便逃出了长安,父皇给的成令也是将他抓人捕回去,你缘何能将他伤成这样?”
来人可不止烨王一个,而且,他带着的,可是皇帝的亲兵。
整个苑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全都围了起来。
而胡谦昊等人紧紧护卫在裴嘉宪身旁,见烨王抽了兵刃,立刻也是手按刀柄,紧接着就是要抽刃的架式。
逃出长安的裴靖躺在一张大春凳上,面如白纸,裴嘉宪走过去的时候,已是气若游丝。
“来人,将肃王一并抓了,带着裴靖,咱们入长安复命去。”烨王高声道。
庭中火把汹燃,殿中亮如白昼,只待烨亲王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就冲了进来。
而在这乱烘烘的关头,裴嘉宪似乎也不着急,仍是那件窄袖青袍,他单负着一只手,走到了侄子的面前。
当然,这也是肃王妃的旧情郎,生得一幅清俊的少年相貌,面色惨白如纸,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是一刀刀极浅的伤痕,将他的肌肤划的仿如鱼鳞一般。
裴嘉宪仔细的瞧着,从脸上的细伤,巡到他腿上的旧伤,因见他腰间洇湿了一大片的红血,遂一刀划开他的衣衫,揭开腹部那伤痕定定儿盯了片刻,忽而扬起头来,望着直指眉锋的一刃刃刀尖,就问烨王:“你难道没发现,伤了废太孙的这刀法极度的诡异?”
烨王还未出声,他身后的侍卫们冷笑起来:“咱们是在你们肃王别苑的门外发现的废太孙,刀法再诡异,不也是你们伤的?”
裴嘉宪眉头轻皱,缓缓抬起头来,说道:“正因为是在孤的苑门之外,所以一开始,予一瞬间,孤以为是二哥干的,毕竟栽赃嫁祸,可是二哥最擅长的事情。但是看过废太孙的伤口,孤觉得不是了。”
他顿了顿,继而反问:“二哥,如今长安城,并皇城的防御,皆是由你来领,辽国大惕隐萧蛮进出长安城,还把废太孙伤成这样,我要到了御前,把这事儿告诉皇上,二哥你说,你那眼看到手的储君之位,还能稳妥否?”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吃了一惊。
毕竟鬼打鬼,一开始的时候,无论烨王还是裴嘉宪,都一心认定是对方害的太孙。
但是,要真是萧蛮害的,那这事儿就严重了。
虎视眈眈的辽国大惕隐,却阴魂不散的徘徊在长安城外,并挑得皇子皇孙们自相残杀,而他们自相残杀,不正好儿给了辽人南下掳掠的机会?
灯火之下,烨王蓦然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裴嘉宪:“果真是萧蛮?”
裴嘉宪方才翻捡过裴靖的伤口,转身在阿鸣端来的铜盆中净了手,淡淡道:“除了萧蛮,无人能在一刀穿腹时,还能注意避开所有的要害器官,正所谓伤而不死,恰是如此。赶紧带回长安,太孙当还有救。”
……
“记得待废太孙好一点,因为他也许将是,如今唯一一个见过萧蛮,还活下来了的人。”见烨王欲走,裴嘉宪就又补了一句。
要说萧蛮,是能叫整个长安城闻之变色的。
烨王也没了初初进来时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呼喝着侍卫们小心将裴靖抬了起来,抱拳给自己的四弟说了声谢,匆匆而来,就又匆匆而去了。
而裴嘉宪信步出了庭院,穿过前庭,便到了一一处处别院错落布置着的后院,再从后院绕出去,天空一轮满月,接近于盈。
如今八月,眼看十五,一年一度的中秋就要到来了。
天上一轮孤月,照着地上孤单而清瘦的人影。
萧蛮。
从上一回到雁门关,裴嘉宪就觉得萧蛮应当长年游走在长安与洛阳之间,但是,该死的是其人来无影去无踪,这么些年了,他竟然连尾巴都不曾抓住过。
生性残暴,但又比裴嘉宪更能隐忍的萧蛮,背负着杀妻之仇,又虎视眈眈于大康的万里江山,躲在暗处,随时准备着分裂裴氏皇族。
他,才是如今穷天下,穷四海,裴嘉宪最大的敌人。
回到内院,出乎意料的,罗九宁居然还未睡,拿着本《妇科千金方》,斜偎在床头,就那么懒懒的翻着。
“为何还不睡?”裴嘉宪说着,就坐到了床沿上。
罗九宁一张脸,原本是叫书给挡着的,缓缓将书扣下,她也不问话,一幅犯了错的样子,垂着脑袋,两只眼晴眨巴着。
裴嘉宪站在床前,冷冷望着她。
心说那可是废太孙啊,身后多少人追着?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