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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能如此欺人,你怎么能?”
她嘴面心善,连个架都不会吵,气咻咻的往侧躲着:“你要再这般,我,我就一脚将你踏出去。”她是真气急了,气的直发抖。
黑暗中小王妃哭了个梨花带泪,颤兮兮的往后退着,躲着,手捂上了唇,缩肩就哭了起来。
裴嘉宪却在笑,笑片刻,于她额头上吻一吻,再笑片刻,又吻得一吻。
就在罗九宁意欲一脚踏过去的时候,裴嘉宪嗓音沙哑,暗夜之中,笑了个毛骨悚然,忽而自枕下抽出本薄薄的本子来,哗啦哗啦的甩着。
“阿宁,孤只问你,除了陈千里偷袭瓜州时会死,你于将来还知道多少,又可知道,孤将要怎样登上皇位,除此之外,可还知道,你,或者孤,以及咱们身边这所有的人,包括皇上,将来都是怎么死的,宿命又为何?”
借着高处一盏明灭的微烛,罗九宁看了个清楚,裴嘉宪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绞尽脑汁想起来的,书中的内容,而后记的那个小本本儿。
这男人才进门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怎的竟就给她搜出来了,那他可有看过书中的内容不曾?
第60章 杀妻之仇
暴雨如注的夜里, 忽而一道闪电从天而劈,哗的一声,整个屋子被照亮。
被照亮的,还有裴嘉宪的脸。他粗了许多,给风吹成古铜色的脸上,依旧是往日那般看不出情绪来的笑, 两道眸子格外和煦的盯着罗九宁。
“太子终将要死于烨王之手,而烨王为储君后,又会谋害皇上的性命, 只为早早登基, 但最后终将登上皇位的将是孤。你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对否?”裴嘉宪反问罗九宁。
“王爷……您又是怎么知道的?”罗九宁嗫嚅着就问了一句。
裴嘉宪哑声笑了笑,道:“宝昌郡主说自己知道这世间所有人的宿命,杜细奴杜美人也曾扫榻自荐,称自己知道这世间所有人的生死, 还曾将这些和盘于孤托出。”
罗九宁愈发的惊了。
她是知道那么些事儿, 可是,她悄悄的藏着, 没敢跟任何人讲过。
杜细奴和杜宛宁两个居然在知道先机之后,还曾干过扫榻自荐的活儿。那杜细奴是自荐不成,才入的宫, 作的皇帝嫔妃吧。这些女子们的手腕也是够辣的。
“但裴嘉宪终将杀妻杀子, 并且杀妻求位,这又是甚鬼东西?你亲眼瞧见孤杀妻了, 还是杀子了?”裴嘉宪紧追着反问。
她在那本子的最后一页,特地用朱笔书了这么两行。
闪电劈窗而入,照上去血淋淋的,像抹屈死的冤魂一般。
但裴嘉宪追问的语气,就跟问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莫名的可笑:“孤只问你,你亲眼瞧见孤杀你了?”
罗九宁憋着嘴摇头。她当然没见过他杀自己,她所知道的,也皆是听闻与传说而已。
“罗九宁,孤不听这些,也不信这些。更不会照着谁定的宿命去走,去行事。孤要走的是自己的路,也是自己的人生。你若脑子里也尽是那样的鬼东西,就趁早将它全除了去,因为孤不信那个,也不许你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说着,他蓦地站了起来,一伸手,径自将那只小本子凑到灯前,一把火的功夫,竟是焚了个一干二净。
站在床前,他低头看着罗九宁,再问:“孤只问你,你是只书了这样一本,还是别处还有藏着,掖着的?”
罗九宁连忙摇头:“就这一本而已,也不过是我为了方便自己记忆些东西。”
昨儿甫一回长安,便灌了几杯冷酒,方才又淋了整整半夜的雨。饶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裴嘉宪喉咙有些哑,清了清嗓音,他道:“阿宁,不止一个人知道的先机,就不叫先机,从现在起你最好忘了它,忘的干干净净的。”
“为何?”罗九宁反问道。
灯下,裴嘉宪笑了一笑,但那笑容却叫罗九宁莫名觉得心头发寒。
“也没什么。明儿一早就回王府,也不许再在皇上面前提和离的事情,待孤要放你走的那日自会放你离去,现在睡觉。”这一声,便带着些严厉,不容罗九宁反驳了。
罗九宁心意难平的躺了下来,叫个混身灼热的男人环着,虽说他答应了她要和离,但到底如今那份和离书还未到手。
一想自此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罗九宁心中那气就不打一处来,硬着头皮问道:“那我要是不愿意呢,我总还可以继续逃?总好过将来要叫你杀死。”
皇位那东西对于一个男人的诱惑性,从他的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得到。罗九宁能看到裴嘉宪的那种狂热和势在必得。甚至,他还拿国玺给壮壮抓过周,而普朝之中,唯一曾拿国玺抓过周的,只有太子。
“儿子是孤的,你若想走就自己走了去,孤倒要看看,你舍不舍得儿子。”黑暗中,裴嘉宪来了这么一句。
罗九宁恨不能咬这男人一口,气咻咻的盯着他看了半天,于心中骂道:活该我给你戴绿帽子,活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