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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裴靖的,罗九宁才会有此一问。
但于罗九宁来说,裴嘉宪这轻飘飘答案,并解不了她心头的惑。
她还记着方才推门进来,见壮壮趴在地上,裴嘉宪冷冷站在一旁,就那么看着。
他或者不会亲手杀壮壮,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壮壮徜或有了什么危险,他只会旁观,绝不会伸手。
默了半晌,她忽而起身,取过银拨子一盏盏主动拨灭了烛台,这才重又坐到床畔,低声问道:“那妾身将来若是冲撞了您,或者在某些事情上惹恼了您,您会不会恼怒,并杀了妾身呢?”
裴嘉宪觉得自己这小王妃今日温柔的过分,但也话有些太多。
“只要你不逃,孤就不会。”裴嘉宪忽而声厉,倒是吓的罗九宁一缩,果然,她作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晴,他早知她要逃的事儿。
“王爷说笑了,妾身在这儿过的好好儿的,怎么会想着逃呢?”一只软兮兮的玉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她道:“从妾身一开始那样子再到壮壮,王爷皆能包容下来,便是王爷的胸怀如沃,妾身觉得,您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事实上,她想说,皇家五子,个个如狼似虎,但皇位将来必定是你的,因为那本书里,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她要那样说了,裴嘉宪此刻就得掐死她。
默了片刻,她又道:“洛阳城似乎自打宋伯允死后,便有些儿不太平,但不知王爷如今可派了人时时巡逻?”
宋伯允活着的时候,养了一群泼痞无赖,而后,裴靖到洛阳之后,也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将他们重又招蓦到了一起,再加上裴靖从东宫带来的三千人陆续入了洛阳,然后安插在各处布防。
这才是动乱的所在。
裴嘉宪早知道会有此一乱,当然也早就备好了捕鸟之计。
而裴靖,是为罗九宁而来的。裴嘉宪脑中兜然一亮,黑暗中唇角噙着丝玩味的笑:闹了半天,他终于明白过来,罗九宁为甚今夜要说这么多了。
她是想趁乱逃跑,却又准备在临走之前,拿温话哄他一番。
整个洛阳城的防卫,如今俨然铁桶一般,便裴靖要来,等着他的也只有关门打狗,罗九宁又如何能跑得出去?
是以,罗九宁欲走,心中一片伤感,裴嘉宪早看穿了她的伎俩,心中却是不无得意:“乖阿宁,洛阳城只要是在孤的治下,就无比的安稳,现在转过身去,乖。”
他有个怪癖,似乎非得她用手抚着,屁股蹭着,才能兴致昂扬,蓬然而勃。
当然,他每每回内院,来找她,也总是找那么一点儿欢事的。
罗九宁记得那本书中说,裴嘉宪一生只拿罗九宁作个泄欲工具,向来只拿她满足自己那点儿私癖,嗜好,却从来不曾侵犯过她。
待到将来,太子被废,烨王却因为有西北节度使佟新安和雁门关节度使卢纪国的鼎力支持而登上太子之位。
裴嘉宪努力良久,却依旧被皇帝厌弃,甚至他的生母丽妃,在将来也是因她而死,他在床上的性情便渐渐儿变的乖觉,甚至很多时候,会以折磨她来取乐。
当然,那时候的罗九宁,因为壮壮的死,和宋绮对自己的苛待,心中对裴嘉宪除了恨便是恨,俩人下了床形同陌路,便上了床,也不过是一个男人对着一个死鱼般的女子。
从如今裴嘉宪的性子来看,他与书中描写的那个‘裴嘉宪’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在最初读到书的时候,罗九宁以为,他天性残暴而又变态,所以才会在那本书的下一册里因为欲求不满,抑或是壮壮的身世而杀了自己。
如今与他相处的久了,以一个郎中看待病人的心理去观察裴嘉宪,罗九宁便又看出新的东西来。
事实上,她发现了,裴嘉宪非是真的不行,而是,他自以为自己不行。
他只敢揉弄她以为乐,但真正到了那个节骨眼儿上,却总怕自己要半途而崩。
就好比一个将军,蓄势而战,到了敌人的阵前,却又听到鸣金之声,顿时不得不勒住马蹄,偃旗息鼓一般。
他明明是行了的,但他依旧怕自己不行。
所以他头一回与她在一起,在她睡着之后,抵着额头在她身后哭泣,亲吻。每每只要她睡着了,他就格外好奇的伸过手来,于她身上一点点的触摸着。
他好奇,但又不敢尝试,因为他怕自己要失败。
罗九宁犹还记得当初自己最初遇到裴靖的时候,穿着件青布衫子,叫罗承功扶着手臂,一步一跳的走进药房来,伸了一只脚出来便叫:“好婶婶,快快儿的,替我诊诊这条腿。”
她当时就跪到了地上,扶起裴靖一条腿来,拿帕子轻轻儿的揩着,又拿唇仔仔细细的吹,柔声的哄着:“不疼不疼,上了药就好啦。”
裴靖唐突,一手挑起她的幂篱来,噗嗤一笑:“却原来不是个婶婶,竟是个妹妹。”
药房里的人都笑她是天生的菩萨心肠,罗九宁确实,最见不得人们在自己面前坦露弱点。
她此时叫裴嘉宪两只粗糙的大